序章 李敬忠(2 / 13)

韦兀铁网衫、倭寇具足、弗朗机板甲、高鲜纸甲却不在大宁官造十四式甲胄之列。

因此,那些于九边要隘处世代驻守的军户人家,或多或少都储有一些番甲。开兵见仗时,他们会将私藏的番甲与官给铠甲混穿,用以弥补官甲上的一些漏洞。

李家祖上是驻防于宣镇的边兵,自从大宁开朝之日起,就在长城内外和北虏韦兀人常年对垒,打生打死。

那北虏曾经靠着弓马纵横天下,不仅夺了中原之地开朝立国,还曾沿着大漠草原一路席卷,直打到那弗朗机人的地盘处方才止住了铁蹄。

但马刀硬弓虽可以夺天下,但守江山时却着实不大好用。因此其国祚不过百年便在一夕之间风流云散了。

打本朝太祖扫清寰宇,将北虏远逐塞外时算起,大宁开国至今已有二百余年。在这二百多年中,虽然北虏一直都鲜有特别安分的时日,但它的势头已然眼见着一天颓似一天。

即使在景升年间以铁骑迫天子北狩,兵锋一度直指京城,最后也不过是在一阵劳而无功的喧嚣后又灰溜溜地跑回了沙漠之中。

沙漠与草原,也越发贫瘠了……隆祺朝,朝廷下恩旨开马市与北虏韦兀人进行贸易,又特设驣骧四卫,将愿意归化圣朝的韦兀人招抚整编,安置在辽东、卢龙、宣大、密云一线。

此后,虽仍然会有虏骑不时犯边,但上至朝廷中枢,下至边军将士都看得出来,这些昔年间不可一世的铁骑,已经从窃国巨盗彻底沦落成了鸡鸣狗盗之徒……至于北虏那曾经如雷霆一般的铁蹄声,也逐渐在宁人的噩梦中淡了,散了,远了……

当年,李家先祖三驹公作为一名车营游骑,在宣镇外五十里的狼啸峪,与一伙入寇的北虏狭路相逢,三驹公催马舞刀,手刃敌方一员骁骑后,从对手尸体上剥下了包括这片头巾在内的一身上好环锁铁甲。

是役,李三驹斩首两级,赏银三十两官升一级至总旗官,随后隆祺帝归天,新帝年幼,内阁权相张文正执掌大权开革新之风,在西南蛮夷聚居的黔滇之地设置流官专管盐铁发放及财赋税收之事,激起西夷叛乱之势,西南守兵承平日久,与西夷杂处日长,且依赖向西夷走私盐铁而获得重利。因此不仅战力低下且缴贼时时时放水,致使中枢欲以“盐铁归流”至“改土归流”的策略进展缓慢。

张文正于此荆棘丛中调五千余宣大边兵至西南边地重镇——安平卫驻防,李三驹正是这南下官兵之中的一员。待叛乱渐熄后又长驻于安平卫城东南的云山屯堡,娶当地女子为妻,到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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