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看着手里摘捡完的桃花瓣,无意识地抠着被染红的小手指尖,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三天了。
她来到这世界已经三天了。
三天前她还是个大型酒坊的老板娘呢,莫名其妙就成了如今这不知什么世道的人,还是刚失去相依为命的兄嫂的小姑娘。
哦,她还有一个刚出生两个月的小侄子。
正想着,那边篱笆墙外却传来了声音,一个长得高瘦,两边颧骨很高的女人抱着一堆布料进来,将手里的一包干酥条塞给正蹲在篱笆下玩的儿子,本来喜滋滋的脸,看到正愣神的沈宓就一下子沉下来。
一边把鞋帮子上沾的烂泥在墙边上刮了刮,一边阴阳怪气地用眼角斜沈宓:“哎呦,来别人家正当自己是个远来客了,什么活都不用干啊?”
沈宓回过神来,反应她是在骂自己,什么都没说,低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乱草,便抱着凳子上的小簸箕进了里屋。
这是收养她的赵婶子的儿媳杨翠娟,没什么本事,嘴上倒是会挖苦的很。
如今自己在别人屋檐下讨生活,总是要顾忌些的。
杨翠娟见这小破孩不搭话,以为是怕自己,于是便越发来劲了:“这哪来的说法,哥哥死了,妹妹要到嫂子娘家活的啊?说出去人家倒说那边亲戚死光了嘞!”
“看看人吃闲饭就是乐呵啊,什么都不用干……”
她声音尖利又大,引得边上邻居频频观望,隔壁何奶奶看不下去:“翠娟你嘴上积点德!人孩子刚遭了大难!”
杨翠娟不以为意:“又不是我让她遭的难,干啥来祸害我家?”
外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热闹,沈宓却是不以为意,只将自己刚择好的花瓣放进袋子里,耳边忽然听到一声细细的哼唧。
她那小侄儿醒了,该是饿了。
宝宝小小的一团被裹在小杯子里,露出的软乎乎小脸柔嫩可爱,是这乡下人难见的精致模样。
原身的哥哥是个到处奔走的商人,长得倒是俊朗,嫂子也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模样虽不至于倾城,但也是十里八村难得的清秀。
这孩子自然是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嗯,跟自己还有点像呢。
看着孩子滴溜溜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着自己,忽地露出光滑的牙床,笑了。
沈宓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用小手碰了碰他的脸:“倒是乖,不哭不闹的,等着姑姑拿羊奶给你喝……”
正说着,厨房那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