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走下马车,对站在大门前的吉温一拱手,微笑道:“吉兄!”
吉温脸上满是恭敬,拱手还礼:“杨大人!”
“哎!这又不是在官衙朝堂,吉兄不必如此客气,叫我一声杨兄就成。钊今日赴同僚烧尾宴,迟回了,让吉兄久等,实在是失礼之极,还望吉兄海涵!”
吉温一听,脸上恭谨的神色愈加明显:“哪里哪里,吉某孟浪,杨兄太客气了!”
“哈哈,来来,请进请进,咱们屋里说话!”
“杨兄请!”
杨钊亲热的把了吉温手臂,到了中堂花厅,分了宾主坐下,大管事杨理亲自奉上两杯香茗,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吉温有些奇怪杨钊为何不是在书房待客,但脸上一点也不露声色,只是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虽然一句话没说,但神色分明是赞赏不已。
杨钊带了三分醉意,咕嘟一口喝下去半杯茶,笑道:“吉兄,今日吏部杨公远烧尾,我等前去同贺,钊多喝了两杯,有些上头。这花厅前后通透,不比书房气闷,在这与吉兄稍坐片刻,吉兄不会责怪吧?”
“无妨无妨。杨兄,今日杨望烧尾,李右相也去了?”
“当然!李右相兼领吏部尚书,岂有不去的道理?”杨钊嘴角微微上翘,笑容颇有几分讥诮的意思。
“如何?那杨望的态度是……?”吉温依旧是那不温不火的神情。
“没有态度!杨公远为人精明,他刚入京,岂会马上做出决定?不过……今日席上的六部官员,倒与往日大不相同,嘿嘿!”
“哦?”吉温眉毛一挑。
“我挤兑了李林甫几句,老匹夫果然急了,又搬出李适之来吓唬咱们,可平日那些对他俯首听命的堂官今日都哑巴了,全当没听到!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这些人,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数十年,如今眼看李右相逐渐失宠,杨兄却如日方中,自然要掂量掂量这站错队的后果。不足为奇!”吉温冷哼一声,“不过杨兄,你一力提拔的这个杨望,还是得尽早拿在手里才好,吏部毕竟是第一部,李林甫把持多年,这也是他的根本。咱们的文章,说不定最后还是要从这吏部做起!”
杨钊有些不耐的摆摆手:“这个我理会得!但不能操之过急。杨望虽说是我提议简拔的,但我现在对吏部的事情还插不上手,能凭借的,就是那点亲戚关系。以前又没打过交道,他是不是和咱们一条心,还是得慎重。”
吉温放下茶盏,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