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他咧,还磨叽个啥哩。”
祥子此时,焦急得像头关在笼子的困兽似的,在屋里晃悠了一会。
像是拿定了主意,说:“不行!这一走,就没咧回头路,你就再也回不了家咧。”
娟子满脸失望,而又怨忿地瞅了祥子一眼。
突然,一掌推开祥子,甩着大辫子,连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祥子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推了个趔趄。平平地贴在了墙上。
望着娟子的身影,消失在灰暗的夜色里。祥子的心,突然像是被狼掏空了似的,身子软软地顺着墙,摊在了地上。
自那晚后,娟子一连几天,都没出来练拳,祥子也不敢去叫。
自己也像是醉酒刚醒似的,打不起精神。整天像丢了魂似的,心不在焉地干着活。
眼睛,却像是有根线拽着似的,时时盯着娟子的屋门。
这天,二道桥的王掌柜嫁闺女,姚掌柜要去吃喜酒,一大早就吆喝着祥子备马。
祥子送走了姚掌柜,窜到厨房,胡乱地吃了些东西。给马槽添上扎好的苜蓿,就回到屋子,乏乏地躺在了炕上。
他正盯着屋顶发呆,门响了。
只见娟子动作敏捷地进了屋,又反手插上了门。
祥子一轱辘翻起身,目光兴奋,而又惊异地瞅着娟子。
未等祥子开口,娟子便旋风般地飘到炕沿,将刚要拧身下炕的祥子,堵在炕里头。
娟子贴坐到祥子身边,伸手抓住祥子的手,嫩白的脸颊,憋得红一块紫一块。
肉嘟嘟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又没发出声来。
一双炽热而又含情的目光,在祥子惊疑呆木的脸上,扫来扫去。
最后,像是不顾一切地说:“不走也成,那你现在就要咧我。我成你的人,人家就不要我咧,等事情松缓些,我两就成亲。”
祥子听了这话,惶恐得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绿豆大小的汗珠,不知啥时候,已经悄然地爬满了额头。
被娟子拉住的那只手,更是中风似的不听使唤。
他费力地稍稍平息了一下,把目光撇在一边,声音怯怯地说:“就没别的法子么?婚姻大事,不能太草率。不然对不住你。再说哩,也不合礼数么。”
一股极度羞辱的感觉,像潮水般,骤然浸没了娟子的身心。
她身子微微地震了一下,目光几近绝望地瞅了祥子一眼,默然地下了炕。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