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么偏远的乡村遇见飞天拐子。
二人的相遇竟然如此具有戏剧性。
这人乡村实在优美。
小桥流水,松树墨绿。
山势雄浑而苍遒,仿佛泼墨水山的笔触,显得洒脱豪迈。
令人心往神驰。
谢辰风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沿途的风景,身心沉缅于优雅的意境中。
人间世俗实难与风光秀美相谐调。
风景虽好,人不作美。
谢辰风霍然听见鼾声如雷,却发现是飞天拐子。
“飞天拐子”永受康老样子,郭衣百结,污面污嘴,瘦陷的脸腮,扁宽的嘴唇,洁癖乌亮的头发。
他是百分之百的懒虫,酣然入睡,鼾声如猪,肚皮如蛙腹一鼓一瘪,由于繁频而急促地翕气脸颊上的肌肉在剧烈地颤动着。
这种酣睡的状态实在令人羡慕又嫉妒。
由然想起飞天拐子的逸事,谢辰风忍俊不住要笑。
然而无情剑客是个性格内向之人没有笑出来。
他在外人面前从不轻易流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他的情感世界筑了一道墙,墙的里面变化激烈,墙的外面风轻云淡。
任谁历尽沧桑也会看透世态炎凉,谢辰风几经风雨打萍已然能够安之若素。
飞天拐子醒了,惬意地蜷腿伸腰打着呵欠,随后又安静地闭目养神一会儿,仿佛在细细地反刍着酣睡的余韵。
永受康终于完全地舒醒过来。
谢辰风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啦?我找了你一会时间。”谢辰风那晚从天湖岛出来却不见了同伴。
原来永受康害怕连累自己,脚底抹油早溜了。
永受康挠挠头发讪讪地呲牙裂齿地笑了,不一会儿又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起来。
他恍然大悟似的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独一行是西厂的锦衣卫……”
飞天拐子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一天晚上,“棋圣”独一行反常慷慨大方地请永受康作客,透露自己曾经卧底义军然而暴露后又死里逃生。西厂总部这次紧急启用独一行截取《兵防图》。独一行邀请“飞天拐子”协助并许诺事成之后重金酬谢。永受康口是心非却另有所图赶来向谢辰风通风报信。
风潇潇,雨潇潇。
天地显得那么迷离而又苍茫。
荒野空旷寂寥,令人感到一种孤独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