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脸色煞白,浑身毫无破损,唯有七窍尚有凝结的血渍。这正是被人抽干了血气的模样。
在小孩的嘴角,尚有一滴未凝结的血液,滑过腮边,滴入一旁的水潭。
“咚。”对子规而言,这是一声何其熟悉的轻响,昨夜他听到的那一声,果真是这孩子生命的了结。
子规浑身一颤,看向那水潭,那一滴血滴入之后又完好的浮出,如同嵌在水表的血色宝石,这水潭中的血色宝石,此时已有两滴了。
一滴在生前,一滴在死后;一滴是死刑的初唱,一滴是终焉的绝响。
“如果……”子规的面颊两行清泪流淌,“如果我昨夜决然地在这迷阵中徘徊下去,也许能勘破迷阵,将他搭救!都是你!”
“铮!”
子规手中那一柄剑忽然刺出,并威偶势,毫无保留地刺向刚刚到来的丹歌。但依然在半途中就化作纷纷的蒲公英。
“你醒醒!”丹歌喝道。
二剑出!
三剑又出!
第三次丹歌将子规的剑化解,道:“纵使你勘破了迷阵,不过是枉送性命!它力量和我不相上下,绝不是你能抵抗!”
“怖!”连出剑气不奏效,子规声出如同雷震,天地果然有惊雷忽现。
“咔啦啦!”迅雷不及掩耳,劈向丹歌的所在,而丹歌阴沉着脸色,避都不避,任凭那雷电劈在其身,却毫发无损。
“魔头!看来你知道这林中的鬼魅了,显然你就是它的同伙!你在外牵制我,它在内加害我的学生!”
“荒谬!你手段迭出都难以伤我分毫,我若是真想要杀害这小孩,就是当着你的面,你又能如何?!”
“你!”子规的脸色变了又变,沉默下来。
是啊……,丹歌要想杀死金笑,以他的威能,何必大费周折,哪怕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阻止……。是这丛林中传言的鬼魅?!可看光景,早已人去楼空……
子规颓然地坐倒在地,呆呆地看着怀中的金笑,“那你的仇,我该找谁去报?”
气氛压抑下来,在子规四周,悲伤开始蔓延,满地的落叶发出嗤嗤的声响,化作了灰烬,四周的树木开始枯槁,被风一吹,也化作了灰烬,纷扬在空中,如同飘雪。
丹歌长叹一声,一指那漫天的黑气,“如你预感的一样,所谓的鬼魅就是一条长须大口浑身黑气的阴龙,这就是它身上的黑气。”再一指子规身旁那一坑黑水,“这是那阴龙的龙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