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的灵体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就是跟魂姐姐过来,看看热闹……”
“夕夜,过来。”炽鱼叫道,向琮汝解释道:“这是我朋友,不好意思了。”
夕夜尴尬地一咧嘴就冲琮汝笑了笑。
琮汝直愣愣地盯着夕夜那张笑比哭还吓人的脸,砸了咂嘴,回头看了一眼炽鱼,收起了拳头。
他点亮了屋里的灯,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夕夜,低声嘟囔道:“怎么长得比我还吓人……”
夕夜倒是并不介意吓人这件事情,笑嘻嘻地飘去了炽鱼身边。
有的没的说了几句,这天夜里,炽鱼和夕夜就在琮汝屋里凑合了。炽鱼不喜黑暗的环境,睡觉也留了灯。琮汝两根长凳一搭,也睡了。夕夜终究有些不放心并没有睡实,坐久了实在无聊,伏在桌前就拨弄起蜡烛的火焰来。
跳跃的烛光里,炽鱼莫名做起梦来。
她在田间行走,一切都很新奇。
从家乡偷跑出来已经有好几天了,终于到了有人的地界。
炽鱼本想遇着几个朋友,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没料到遇见的第一个女人,一看见她的眼睛,就吓得惊恐地大叫起来:“怪物!”
炽鱼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一只烂拖鞋突然飞了过来,正砸在她头上。
“哎?”炽鱼一惊,回过头去看那个扔鞋的人:“你干嘛?”
“妖,妖怪!”另一人指着炽鱼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地里干活儿的男人听到叫喊赶了过来。炽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他手中紧握的锄头已经护在了胸前,颤颤悠悠地吼道:“滚!再不滚,不客气了!”
“我……怎么了?”炽鱼不解,她刚一转身,男人的锄头就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后脑上。
炽鱼只觉头上一阵剧痛,黏黏乎乎的液体就从头上流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摸,一手红色的东西。
炽鱼转头看向打她那个人,男人见着她一脸血的可怖模样,不由得退了几步,口中仍然骂道:“妖怪!滚!”
田地里的人都围了过来,狠狠地瞪着炽鱼,仿佛她才是打人的那个人。
“滚!”
“怪物!”
“恶鬼!”
……
炽鱼觉得有些头痛,一把推开那个拿锄头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向远处跑去。
炽鱼略微挪了挪身体,眼睛有点润了。
琮汝忽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