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时间久了,树根与藤蔓长了起来,才会把骸骨左肩与胳膊的部分包进了树里。
止息正查看那骸骨,冷不防白十二一巴掌摁住他后脑向下压,让他结结实实地来了个脑门亲树根,叭叭叭三个响头。
“死者为大。”白十二淡淡地解释,将那骸骨能取出的部分小心取出,放到了一旁比较干燥的一处地面。
止息当然不吃这一套:“你怎么不自己磕头!”
白十二轻哼了一声:“他受不起。”
这话里信息量可有点大,止息脑袋里乱糟糟了会儿,才拘谨着小心翼翼试探问道:“您……当真是……左使?血洗金殿的左使?”
“神之左使早已不在世间。”白十二敷衍应着,探手在湿滑树根上摸来摸去,不知摸到了什么,她撤出手来,拍拍止息肩膀示意他摸摸看。
止息有模有样地探手过去,起先只摸到滑溜溜的树根,接着指腹下的树根有了痕迹,摸起来似乎是些字符。他胡乱摸了两把,起初只觉得这玩意乱七八糟的不像是锦洲大陆上的,接着约摸越熟悉,总觉着这乱糟糟的玩意在哪见过。
“守护咒!这是锦帘城墙上的守护咒!”
白十二“哦”了一声,问:“破解之法?”
“您开什么玩笑,这是右使画在城墙上的,除了至圣天师无人可解。”
白十二不出声了,她一寸寸地摸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刻痕,安静下来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悲伤”。
止息见不得她这样子,抓抓后脑道:“只是此处已在奇山脚下,怎么还会有守护咒?”
“此咒,可克制灵力流动。谓之守护咒,谓之禁锢咒。不过是同一个咒术的两面。”
“……您是说,天师与右使,在此地禁锢着什么人?禁锢谁?他?”止息指向那具骸骨。
白十二不置可否,沉默看了那黑黢黢刻满咒文的树根良久,扭头问道:“带刀了吗?劈开。”
止息瞪着眼睛看了看那被包在树根里的一截肩胛骨,脸色难看:“这,死者为大……”
“拼得一口气跑回来,他等的就是今天。”白十二倒是很看得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