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吾贪生怕死的虎生中,从未有某一天或者某一刻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用剑指着帝台,像个莽夫一样怒吼你们这婚不能成。
而且别说是现实中幻想,就哪怕放在梦中,都极有可能将他生生吓醒,而后跪在佛前哭着忏悔一定是自己喝了太多酒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梦,求战神千万不要怪罪。
可奇怪的是,现在他真的这样做了,反倒并没有预想中的恐惧和颤抖。
他举着剑的手四平八稳,既没有打退堂鼓也没有想要原地下跪。
况且他身后还站着这么多支持者,更在无形之中给了他对抗的勇气和力量。
对面的帝台看着这群突然一哄而散想要破坏自己婚宴的人,眼底盛着一片冰天雪地。
心底的怒气在堆积。
感觉到身后汤小白轻轻拽了拽他衣袖,帝台的理智被拉回了些,忍下心底不悦,冷道,“陆吾,你打不过本尊,回去坐着吧。”
陆吾不语,继续刺向前的剑代替他做了回答。
眼看着剑尖已近在咫尺,帝台却连躲也不屑,像看一只蝼蚁般的看着他,然后,轻轻一挥袖袍。
忽然的一股大力卷着陆吾,将他像只破麻袋一样甩了出去。陆吾重重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帝台睥睨着他,冷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坐下。”
又环顾了一眼四周,“别白费力气了,即便你们全加起来也打不过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唯有另一个拥有绝对实力的人才能与之抗衡。
只有天真的人才会以为用一百零一个一相加便能抵过一百,而现实看上去不过是集结了一群螳螂后试图再度阻挡一辆马车的行驶一般——既可笑又没有意义。
“即便打不过,也还是试一试吧。”
风季说着,上前一步,挡在了陆吾身前,手中所持昆吾剑跃跃欲试。
景郁南穗及其他众人也同样站在了陆吾身前,与帝台对峙。
只韩襄客仍旧是坐着,此时正一手执起桌上酒壶向杯中倒酒。可如若看得仔细,便会发现,他的另一只手正在桌下不动声色画着一张符。
帝台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群人,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提前用咒将他们全定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一起上吧。”他道。
快点解决,还要快点拜堂。
一个人从正面扑上来,帝台自正面接过对方一掌,直接将人震得倒退几十步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