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车祸现场浪费了不少时间,等郑南方三人重新启程出发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昼短夜长,看样子这几天还有沙暴。”金发沙曼活动着被捆缚僵硬的手脚,既然双方达成了合作,她也总算不用再被捆着。说话间瞥了眼默不作声的郑南方,试探着问道:“你在想什么?”
郑南方置若罔闻,懵懵站在原地,脸上出现古怪的肌肉抽动,极度不协调,就好像有两个人在共用同一具躯体。
“喂。”纵然沙曼从小就混迹在下城区,也算是见多识广,但郑南方这种古怪的表现还是令她不由得颤栗。与郑南方相识不过几个小时,但她可不会忘记初遇郑南方时所遭遇的一切。
壮硕男人听到沙曼叫他,疑惑地回过头:“怎么?”
“他有点奇怪。”沙曼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对壮汉说:“你看他的样子。”
“我没事。”郑南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看都没看沙曼,径直打开车门跳上了副驾,对还愣在地上的两人道:“还不出发?天黑了。”
沙曼和壮汉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古怪,各自盘算着,默默上了车。
重型皮卡外观粗犷剽悍,内里也是一个调调,简陋而硬核。
坐在副驾的郑南方习惯性地去拉安全带,结果却摸了个空。
他的小动作被壮汉看到,壮汉发出一声嗤笑,道:“小子,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西边。”郑南方依旧平淡俩字,摘下兜帽抻了抻脖子,道:“我有名字,我叫郑南方。”
壮汉显然对他“西边”的说法并不上心,也没过多去问,摇了摇头,大力轰了油门,重型皮卡发出狂暴怒吼,卷起一路黄沙,绝尘而去。
后座的沙曼被巨大的离心力推地一个趔趄,默默翻了个白眼儿,抱着腿坐在后座正中,问道:“你呢,你叫什么?”
壮汉从后视镜瞄了眼沙曼,目光从她脸上滑落,在她背心领口处停留了片刻,把她之前的话原路奉还:“下城区的人没有名字。”
沙曼撇撇嘴,并不在意壮汉侵略地目光,也没再问,将披散的金发收拢起来,扎起精干的马尾。
倒是郑南方对名字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接着沙曼的话头追问了一句:“那我们该叫你什么。既然同组参赛,哪怕代号也该有的。”
壮汉扭头往车窗外啐了一口,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瓮声道:“胡逼。逼哥、逼爷,随你们。”
“啊?”沙曼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