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知道都难啊,听常伍公公说,舜英的脸上除了那块血斑,你们俩的容貌几乎无差异,还听说,她平日见人也都用修容术掩盖脸上的血斑,所以,时桀看到的舜英应该和你无二,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你们这两个长了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同时动了心思,唉,真是冤孽。”
道长的话彻底地粉碎了我的希望,想起很久以前,我在园中折梅,他偷偷潜入我房中那次,我就和他提起过,因为中了毒而每个月要放一次心头血事,他当时的神情就颇为复杂,只是怜惜地问我:“令仪,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久了,过了这么些年,他一直知道我的心头血是喂给了舜英,他也知道我与舜英的关系,而他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想要让我和舜英同时侍他为夫,时桀啊……你还真是有心呐。
“令仪,”师傅叫了我一声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振作起来,咬牙切齿地活下去,不管过往有多么痛苦,都不会再回头,努力向前,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
我看着师傅,师傅从来不说她是谁,她曾经历过什么,也从来掀开脸上的那层纱,但我知道她一定也有她的故事。
我素来都仰慕她,觉得女子应当要活成她的样子,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都得具有自保且自立的能力。
还有道长,自我记事以来,她握着我的手掌永远都是温暖的,她给予我的爱从来都是无私的。
虽然,这世上原本应该与我最亲最爱的人都抛弃了我,背叛了我,可我还有最初的温暖一直守候着我到最后。
我被当作是一味药引而出生,十几年来成了别人的活血罐,心口小小一处地方布满了上百条深深浅浅、重重叠叠的伤痕,这是我的至亲在我身上留下最为残忍的证据。
既然他们从来不曾将我视为一个人,我又为何要为他们伤神伤心,他们也配不起我的眼泪。
我无法改变之前的命运,一来我的确没有这个能力,二来我也是不知道整个事件的始末,现在,当我知道了一切之后我定然是要保护好我的血和我的身体。
过往多年被取走的血,和所受的苦与痛就当是还了他们送我来这世上惟一的一丝情意牵绊,从此不复牵连纠葛。
“师傅,我愿意以假死换余生自由,我跟着你走。”
“能放下时桀吗?”
我抚着自己的心口,时桀俊美绝伦的脸还是闪过脑海,我闭上眼睛将他的音容相貌驱逐出我的脑海,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