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桀始终是要有个了断的。
十六岁那年夏天,师傅带着师哥又来到道观探望她,师傅查视了她心口处的伤口,给她配备了新研制的护心药。
这一次,师傅和道长没有避开她到密室去谈话,她们当着她的面说:“令仪,心头放血过于损耗你的元气,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气血耗尽,命难久矣。”
令仪心口一疼,默默感叹老天对自己真的不公平,没想到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所谓的毒素仍难清除,横竖还是要搭上这条命。
“师傅这两年得了新的办法,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气候宜人的地方找个郎君成亲生子,也许还有新生的机会。”
令仪疑惑地看着师傅,可是师傅一直戴着纱笠,她看不清师傅的脸,于是低头说道:“徒儿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成亲生子就可获得新生的道理。”
师傅一怔,幽幽地叹道:“师傅自有道理,你且说你相不相信师傅?”
令仪看了看坐在师傅身旁,慈眉善目的长清道长,长清道长颔首而笑道:“令仪,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你的师傅,这世上,也许只有她能帮你脱离人生苦海了。”
师傅和道长的话都说的云里雾里的,让令仪觉得她们好像在掩盖什么,但是令仪相信她们永远不会伤害自己,因为她们是她生命中最初的最为长久的温暖。
她在心里纠结,要不要将自己和时桀的事情告诉师傅和道长,因为,她喜欢时桀,之前时桀一直害怕长清道长会反对自己和他在一起。
可眼下师傅和道长都说了,她可以离开这里,去找一个气候宜人的地方。
南韩不是最为温暖,最适合她养病的地方吗?
再说,时桀的家乡就在南韩,这真是一件可以两全其美的事情。
于是,她羞赧地说道:“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长清道长和师傅犹在震惊中,她就把这两年来和时桀认识相爱的经过尽数告诉了眼前的两位长辈。
“时桀?”听完令仪的叙述她俩又是同时震惊反问。
令仪清楚地记得,认识时桀那日正是西衡皇室为舜英长公主,来玉清观祈福法会的那一日,虽然时桀是南韩人,但她一直觉得时桀的身份必然与西衡皇室有关。
但她万万料不到,他会是南韩王的嫡长子,是极有可能成为南韩未来储君的人,师傅还说:“令仪,他不可能会娶你为妻的,他心系储君之位,来往西衡更是为了能得舜英长公主的垂青,借助西衡皇室的力量助他登上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