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出阴神,直接就能用肉眼识破文气、血气,而余休如今只差一丝便能达到七品,也能隐隐约约看见,只是不全也不清晰。
余休瞥着,心中暗想:“此人文气深厚,已经称得上是颗读书种子!”
世间读书人多为中得童生之后,名传数村,始有文气,其气如丝如缕,多寡不一。而在中得秀才之后,顶上文气便会凝聚成形,有白鸽、青雀、麻雀之分。
其中麻雀最下,青雀一般,而白鸽最上,多为人杰。
文气呈白鸽之形的,罕有不中举人之事。
“听你之言,你也算是一方才子,才气不小,为何连个举人也中不了?”余休说着,浑然不在意自己连个秀才都中不了。
听见此话,书生一脸的苦涩和郁闷,他苦笑着拱拱手,说:“道长可还记得小生的姓名?”
余休点头,“宁臣”二字并不难记。
书生顿时喃喃道:“宁臣、宁臣,国家怎有佞臣,考官又岂会为国家选拔出佞臣……”
余休听见,略微一怔,知道这书生的名字取得不好,被考官恶了。
他顿时想到前世听过的一个故事,心道:“宁臣、宁采臣,你若是再多一个字,许是就能享受艳福了。”
书生不知余休心中所想,又发忧愤之语:“堂堂国家科举选士,考场官员竟然屡屡因名字而耻笑于我,并言‘改名再来’。”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若是为了科举改名,如何对得起老父老母……”
书生许是死里逃生之下,心神有些恍惚,一时大骂起官员、科举、朝廷,甚至是皇帝,颇为大胆。
余休听着,面上一时无语。
书生瞅见他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致歉:“一番荒唐之言,望一休道长见谅。”
余休摆手轻叹:“无事无事,此地只有你我二人,尽管直言。”他顿了顿,透露说:“贫道亦是读书人,也曾考过科举。”
书生宁臣听见,顿时大喜,他瞅着余休年轻的面庞,语气轻快的说:“一休道长如此少年才俊,却也转投仙道,可见当今文道实在是腐臭不堪,污泥一般。”
“小生弃文求道,可见是明智之举。”他洒然作笑。
两人又细细交谈一番,余休态度缓和,书生宁臣吐出的东西更多了,让余休将他了解了个清楚。
吃完狼肉之后,余休翻身上马,沿着山道继续往前面走,他的速度并不快,正好能让书生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