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动尸气,算是摸到了画符的大门。
之后想要打开大门,甚至跨进去,就需要坚持不懈的练习,将画符技艺刻进骨子里。这并非受人指点或是一朝一夕就能领悟的,需要的是水磨功夫。
余休思量几下,虽然两日之内,他不一定能画出真正的符箓,甚至一个月也不一定能成,但是两日内画出一道半成品,借此压制体内的尸气,应该是可行。
若是不成,到时候以人血为墨、人皮为纸……在画符以外的地方下足心血!
余休忽地推开凳子,走到七叔身前,他一整衣冠,向七叔长长作揖。
“多谢七叔指点,晚辈无以为报。”
七叔听见,鼻间轻哼,转过身来说:“再画、再画,休要偷懒!”
可是余休并不应诺,也没有起身,依旧作揖。他沉默数息,开口:“时间不早,七叔该走了。”
“嗯?”七叔听见,抬头看了一下窗外,发现夜色冥冥,像是要日出,他惊奇一声:“要天亮了!”
七叔敲了敲桌子,道:“晨起画符,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休要多言!画符!”余休听见,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对方,口中终究是轻叹一声。
余休拿过一盏油灯,调拨几下灯草,使得光线微亮,说:“七叔,你可相信世间有轮回转世?”
七叔听见他的话,更加不耐烦,只是催促:“画符、画符!休要多言!”
余休不再说话,持着灯盏走到七叔身边,照在七叔身上。他低下头,默默看着七叔的脚尖。
七叔察觉余休的动作,也狐疑的看下去,看了半晌,讶然说:“呀、我怎么踮着脚!”他就地跳了跳,更加惊奇的说:“一点都不感觉累!”
余休又指了指墙壁,只见四周墙壁上,赫然只有余休的一道影子。七叔虽然正对油灯,但是他背后一片空白,压根就没有影子。
七叔扭头一看,更加诧异:“我的影子去哪了……可是被精怪捉去了!”
余休听见,眉头微皱,开口:“七叔可有什么执念……比如,报仇?”
七叔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呵斥到:“报仇、报甚仇!赶紧画符,啰里吧嗦的!”
余休默然,看来此鬼的执念就是画符。
想来也是,七叔有此秘诀,又在符箓手账上留下了诸多批注,其大半生的功夫应该都消耗在了画符上面。
可是因为他不曾入道,压根就不可能绘制出真正的符箓,总是差一点、差一点……不得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