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蓝泉看来,程小楼这就是一炮而红,以后吃香喝辣根本不在话下。
他越说越起劲,压根没注意到程小楼的脸色始终一如既往的平静,哪怕在听到他说一个月能挣到20万时,眼底也没荡起半分波澜。
“师兄,你对以后有过什么打算吗?”
在段蓝泉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几口茶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正准备点的时候,程小楼忽然开口问道。
“啊?什么打算?”
段蓝泉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绵山城只是一个40万人口的小城市,你就甘心一辈子窝在这个地方,咱们趁着这几年每个月挣个一二十万,然后攒钱买房娶妻生子,等这阵子红过了就帮别人跨刀配戏沦为二流戏子,或者开班收徒,浑浑噩噩的过完这辈子?”
程小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声音不大,语调平缓,好像在诉说一件芝麻蒜皮的小事。
“我......”
段蓝泉张了张嘴,顿时沉默了,叼着烟拿着打火机迟迟没点。
不管是在娱乐圈还是梨园行里混,其实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除了极少数从年轻红到老的天王天后和京剧大师之外,其余绝大多数人都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过气。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种剧情每天都在上演,很少有人能跳出这种怪圈。
一代新人换旧人,这在梨园行里体现的越发血腥。
段蓝泉在这绵山城里生活了十来年,据他所知,荷月楼唱大轴的角儿换了一茬又一茬,小迎春和武登科已经是他知道的第六茬了,算下来不到两年就会换一波人。
被新人代替的那些角儿,不是离开了绵山城,就是退居二线跨刀配戏,或者开班收徒,也有人趁着年轻选择了还算不错的婚姻。
“师兄,咱们应该看的更长远,绵山城所谓的角儿,撑死也不过是40万人眼中的角儿罢了,在省城那些角儿眼里,他们其实屁都算不上,你还记得薛一山么,他在省城不过是二三流货色,可是到了绵山却能碾压绝大部分武生,就连荷月楼第一武生武登科跟他相比,估计也就在伯仲之间。”
程小楼见他低着头不说话,接过他手上的打火机替他把烟点上继续开导:“你再想一想,武登科要是去了省城,他还能像在绵山城那般受人追捧么,要是去了魔都,去了龙城呢?”
“师兄,绵山城太小了,待在这里是不会有前途的,要想成为真正的角儿,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