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埋藏在他身边的耳钉,
这些人正等着他犯错,才好揪住他的把柄,将他拉下高位。
因此,哪怕是稍稍一丝的逾矩和不妥行为,都足以让他跌入深渊……
所以眼下,他哪里敢坐这样高调的软轿?享受这等催命的待遇?
元妡心里犯着嘀咕,
这位总督大人,此举究竟是无心安排,借此表达自己格外的尊敬之情?
还是…另有深意?
关漌清了清嗓子,笑道:“本王正要下车沿途体验一把民风民情…”
黄厉一滞,这便是不乘软轿,要走着去府衙赴宴的意思了。
他虽清楚,如此便不好跟总督交代了,但也无奈阻止,只得静静跟在这两人后方。
不过走了数百米,
元妡就被大风扬起的沙尘呛咳了三次。
黄厉早有准备,给她递了一条湿帕,“这位大人像是初来郕州,还未适应这里的气候吧?”
元妡举目望了望,高处沙土暗云海,灰蒙蒙地罩在人头顶。
似乎这里常年被风沙遮盖,难得见一回晴雨日。
关漌皱眉,神色肃然,“朝廷每年下拨千万银两给郕州治沙,为何不见一丝成效?”
黄厉脸色变了变,随即练达应对道:“熙宁年间,郕州处于两大鼎盛王朝交界地带,是何等的发达富庶啊!彼时商贸来往络绎,商铺多如牛毛,多少游客在此豪掷千金,名扬下…其繁茂程度,直至今日的帝京恐也难以企及。”
他深陷回忆,感慨不已,
“可随着漠古王朝一夕覆灭,万里疆域被泥沙掩埋,一切荣华尽归黄土……郕州因靠近大旻、西萧,受灾尚算较轻,被陛下纳入了我国版图之后,每年倾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挖掘修复荒地…这才勉强能重建城郭,挽救死城。“
“但要彻底根治沙尘,恢复旧日的水土气候…”他的神色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凑近两人耳边,
叹道,“这是神力摧毁,非人为可扭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