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虽受了一些皮肉伤,血迹斑斑,但好在四肢尚存、骨头没断,能从绝顶杀手的围攻下逃脱,已实属不易,着实不敢要求太高。
“都好,都好……”她宽慰汪洁道,示意现下话不多说,正事要紧。
天阶夜色凉如水,孤清月光洒楼台。
元妡与汪洁推开风奚台久闭的朱漆大门,俨然觉得这里并不像一间寻常女子的闺房。
步阶之下,蓄水为池,游鱼被观养于此。
池水四周,围种碧草茂叶,
风拂过,粼粼水波淌过星星点点的繁花,香中别有生韵。
元妡走到池水中央的桌岸旁,揭下精巧笔帘上挂着的一张宣纸,上面书写着整齐娟秀的小楷: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断肠声。’
“你们…是什么人?”
元妡闻声回头,窗棂下一位清瘦绰约的女子披着一件单衫,神情孤寂,立在晚风中。
“隆熙公主还没休息?”
元妡打量着眼前清宁绝俗的女子,很快认出了她的身份。
“今夜行宫难得一见的热闹。”她似乎并不怕生,淡淡开口,指着她精心侍弄的花草和费心养育的游鱼,“它们怎么睡得着?”
“这倒也是。”元妡笑了笑,又询问道,“今夜吓着公主了吗?”
那女子摇摇头,“你能跟我讲讲,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来话长。”元妡知道三元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好言简意赅道,“你哥来了,抓了一批坏人进宫去了。”
“哥哥来了?”那女子双目一亮,很快又暗寂下去。
“行宫内的其他人呢?怎么连侍卫都不见了?”她又继续问道。
元妡一愣,不知她指的是什么,“所有的人都暂时被扣押了,他们护卫行宫不力,正等候发落。”
那女子闻言叹一口气,“难怪怎么喊他都不应…”
“什么?”元妡下意识一问,反应过来这句话应该不是说给她听的。
“你哥快到太极殿了,咱们抓紧时间吧。”元妡转身,对着汪洁招了招手,
汪洁立刻解下腰间的佩剑递给她。
那女子看到元妡提着一把森寒的利剑向她一步步走来,不解道:“你为何要拿剑?”
元妡讪讪笑道;“本来我是为你准备了一把平面刀。”她比划着,“比这个小多了,可惜被人一箭给射断了。眼下只有这把剑了,你将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