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湛泸,他就明白了那笔银子的去处。
他诓骗陶氏,说湛泸是我养的外室,陶氏醋性大发,在叶四和叶四媳妇的帮助下,设了局,把湛泸诳了出来。
当天,叶四就把我多年挪用公帐的凭证,交到族里,又把湛泸的事,一起禀报给族里,他以为,湛泸必定大开杀戒,陶氏和两个儿子,必定性命不保。
湛泸没杀人,陶氏说,湛泸是自己投的江。
湛泸不会自己投江,是不是?”
叶安平看着李桑柔。
“我不是湛泸。”李桑柔迎着叶安平的目光,“后来呢?”
“叶四在跟我之前,跟着九叔打理焙制药物这一块的事儿。
九叔和七堂叔的儿媳妇有私,被他当场拿住,报给了族里,连带着又报了十几件九叔任用私人,挪用公帐银子,公物私用等等琐事,九叔被锁进祠堂三年,七堂叔的儿媳妇沉了塘。
到我,是第二件了,族老们说他人品卑劣恶毒,已经把他开革出族。
只是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事,没有往外声张罢了。
至于我,湛泸死了,柔娘的仇已经没有指望,我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我已经拜在迎江寺圆慧大和尚门下,只是没落发而已。”
“我不是湛泸。”李桑柔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我能看看你那把剑吗?”叶安平指着李桑柔藏着那把狭剑的胳膊。
李桑柔斜瞥着他,没说话。
“那把剑叫湮凤,世所罕有,我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得到。
我还有些银子,能不能请姑娘出个价,就当,还这把剑的人情了。”叶安平看着李桑柔。
李桑柔沉默良久,“孙洲夫妻和王庆喜,现在何处?”
“孙洲夫妻就在建乐城,孙洲在安庆府尹任满之后,升任京西东路同知,后又升任京西东路转运使,之后就进了户部,现任户部右侍郎。
王庆喜辗转了两任县令,现任京东东路青州府尹,这是第二任了。”
李桑柔听到户部右侍郎,眉梢微挑。
年前被斩了的沈赟,是户部左侍郎,永平侯沈贺,领着户部尚书的差使。
“你刚才说的,只是一家之言,我得先查清楚,真要如你所言,我替你杀了首恶,不要银子。”李桑柔看着叶安平道。
“多谢姑娘!”叶安平从椅子上滑跪在地。
李桑柔看着他跪伏在地,缓缓磕头下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