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从温情的房间移出时,早就天色很暗了,章玉泽看着迪希亚没有欢悦后该有的笑颜。
“娘子你…”
“我饿了,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迪希亚走在前面,章玉泽快步上前揽着肩,向餐厅走去。
老爹坐着把一坛酒都慢慢喝光了,他们也太慢了,又命人把菜加热。
看到两人出现在餐厅,老爹询问着“章玉泽你总算回来了,是带迪希亚回家的吗?”
听老爹说这样话表示老爹也认为娘子呆在娘家住不妥,高兴应着,“爹,我就是来接娘子回家的。”
迪希亚随口回了一句,“章玉泽,今天我不回去,你换一天找个好日子再来接我吧?”
听着也有道理,不依也不行,“好吧?听娘子的,我回家看看明天就是个日子,我抬轿子来接你好不好。”
迪希亚趴着饭,点头应着,之前对他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真的合了就过了吗?他把女人想的太简单了。
见迪希亚若有所思的趴着饭,关心说着“娘子,吃点菜别光吃饭。”帮着夹了一筷子羊肉。
他老盯着自己干嘛?“你也吃不用照顾我,在我家你也别客气。”
老爹看着两人像是重归于好了,再次说着叮嘱,“章玉泽,你把迪希亚照顾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她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养育了快十五年了,我年岁大了,就希望你们能把日子过好,平安就好。”
“爹,我知道,我一定会的。”章玉泽答应了。
迪希亚听着老爹的话心里莫名难受的想哭,“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吃完你先回去吧?”
快速的离开餐桌到了后厨,长这么大还要老爹为自己操心,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自己在这个封建社会,何苦强迫着章玉泽和自己,如果跟他回去自己就间接认同了,妻妾共存的想法,就算章玉泽能承诺永远爱自己。
那公主呢?她与世无争只求一角挡风避雨,她本就很可怜了,还被她的哥哥当棋子利用,如今章玉泽又与她这般,不管不顾,那也是条命。
啾在眼里心难受,如果是身在这时代,沒文化没知识,看惯三妻四妾,认命也就罢了,可惜不是,迪希亚深深明白自己是做不到的,一山不容二虎。
章玉泽吃完就去和迪希亚告别,心里希望能和她一起回家,但知道她的性格,她不原意的事谁也强迫不了。
试探问着“娘子,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来看你,真不回去看看我们儿子吗?”
“我昨天见过儿子了,明天再见吧?你快回家去吧?母妃因该正盼着你呢?”催他快回家。
她不肯今晚就放她想想吧?明天必须回家,“那好吧?娘子我先回去了。”
把恋恋不舍的章玉泽送出门,迪希亚转身回房整理衣物,化了个妆,留下一封信,趁着夜色离开了必然镇。
二年后的柔然古镇。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方脸上还有颗大黑痣,一只双眼皮,一只单眼皮眼睛不大,鼻子有些塌,样子挺丑的正扯着嗓子在喊,“小五,小六快把货快御下,收了钱,我们回家了你们也太慢了,我把东西都采购好了。”
“杨姐知道了,你别催了。”小六抗议,他一直慢吞吞的。
小五机灵给杨姐递上银子,“杨姐,银子早收到了,姐你答应过弄好吃的回去的,你还买吗?”
“买。”拿着碎银子一半分给了小五,“你快去帮忙御货,完了和小六一起去,多带点好吃的和大家一起分享,我还要去带样东西,我在龙桩客栈等你们。”
“哎,知道了姐,我们马上很快。”小五开心的像打了鸡血。
这位杨姐不是别人就是迪希亚,为了不让自己难受,就让自己吃苦的傻大姐。
连夜出了城在一个山谷里结识了一群人,有老有少,有各种理由避世的苦命人,大家在一起相依为命。
迪希亚刚到时以为自己死了,到了一个世外桃园,人们在那里开荒挖地,种菜种粮,几乎足不出户,自给自足。
原本都是老村长一月出山一次,把各种所需品带回谷中,但近一年老村长病了,村里选举能人把迪希亚给推到高位,要负担起这项重任。
见山里有猎户打了动物皮毛丢了可惜,又见有茹类,制成干货香菇,干货笋丁,总之迪希亚运用自己才智把生意扩大多争钱,让谷底的居民生活更好,当然也算小有收获,再也不用为吃穿担扰,也能完成了一个月一次出差的任务。
小五,小六村里年轻力壮的一代,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总想出去看看,做为新任村长,不该阻挡年轻人探索世界的好奇,但有义务做一些劝导,防止他们忘记家在那里。
等了好一会,小五,小六提着一堆糖果糕点回了龙桩,小五扬手叫着“杨姐,我们刚才看到有人在打架,我们还是快回家吧?你说的对,外面的世界虽好,却不及家温暖,我们一月来玩一次也够了。”
迪希亚笑着儒子可教也,“我也买齐了大家的物品我们回家了。”
三个人一辆板车,一堆生活必须品,走向回家之路。
刚出城没多久,朝板车迎面而来的是三匹俊马,迪希亚没看错为首的是章玉泽,两年沒见,他依然俊美,只是脸色显的更威严了。
俊马一闪而过,却又马上掉头来追板车,叫着“你们等一下。”
龙龙也追了上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将军怎么了。”
章玉泽跳下马,走近三人,刚才被那一熟悉的味道吸引了,像迪希亚的味道。
看马儿掉头,迪希亚机智的背过一块咸肉,见章玉泽走近,扯着粗嗓子喊着“帅哥,你可真漂亮,怎么了,看上姐姐我了吗?我很愿意嫁给你。”
那颗黑痣还真大,细细嗅着咸肉发出阵阵盐味,那女子说丑也不算太丑,章玉泽没有闻到自己想念的味道有些失落,见她还一脸花痴样,皱眉问着,“你们,是做什么的。”
小五机灵叫着“军爷,我们送货的准备回家了。”
龙龙看着板车上的货物很是好奇,“你们买这么多生活用品,有何用啊?太多了点吧?”
小五又回着,“军爷,我们出门一次不容易这是给村里人带的,不多的。”
不知道龙龙和章玉泽会怀疑什么,黑痣大姐又喊着“喂,帅哥,你到底有没有看上姐姐我啊,我们带生活用品,不犯法吧?你们到底什么事,我们可急着赶路呢?”
小六慢慢叫着“杨姐,你别生气,军爷正常询问我们该理解的。”
听到男孩叫着杨姐章玉泽又看了两眼,看不出任何怪异。
“将军,我们进城要紧,他们说的在理,因该没什么问题的。”龙龙催着。
章玉泽转头看了又看,她看不出有任何的一丝激动之情,但自己为什么会认为她是迪希亚呢?她不是,无奈最后又上马离开。
见章玉泽上马离开了,“小五,小六走了,我们快点回家。”迪希亚拉起板车就跑,速度飞快。
两人在后面追着,“杨姐,你急什么,天黑之前准能到山上的。”
怕章玉泽改变主意,怕自己有破绽,怕…也不知自己心虚什么,做的决定为他为自己都好有什么可怕的。
三人到达山上天也黑了,找着进谷的路,把生活用品先吊了下去,再沿着滕条而下,穿过一片碎石区,进了谷底便是桃源仙境了。
迪希亚的一双小娃娃正坐在进出村口的一块石块上有李婶看着,见到亲人高兴叫着。
李婶也叫着“杨桃,小五小六回来了,你们快来帮忙拿东西。”大家活一哄而上,村里按规矩一人一份分着。
两个小娃叫着“妈妈,妈妈。”
他们小眼睛忽闪忽闪,伸手要抱抱,“乐乐,妙妙想死妈妈了,在家乖不乖。”上前亲了亲。
“乖乖,好乖乖。”两个娃娃说着简单的单词。
李婶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婶,上前说着“杨桃,放心吧?两个小娃娃懂事,不吵不闹的,我带了一天他们也没哭闹过。”
沒哭没闹就放心了,怕给李婶添麻烦,“李婶谢谢你,对了,你娶媳妇的金镯子买回来了。”
迪希亚从怀里拿出一对金灿灿的镯子递上,“李婶这是剩下的银子,我找了家货真价实的老店,和老板磨了好一会嘴皮子才成功拿下的。”
把李婶给乐的,就知道她精明能干,“杨桃,婶就知道你是个实慧人,谢了。”拿着镯子欢天喜地给儿子去看。
迪希亚一手抱一个娃娃回家了。
“杨姐,你的米和盐我帮你拿回家吧?”
“小六,谢谢了。”
小小的家,有客厅,有厨房,有卧室,还有小娃的婴儿房,乐乐是儿子,也是哥哥早了十分钟出生,妙妙是女儿,是妹妹。
还好有他们陪伴才让这谷底生活的不那么无聊,自己也有亲人在不孤单。
其实谷底就生活着老村长夫妇,李婶一家三口,张伯一家五口,钱姨一家三口,和达哥夫妻两人加迪希亚一家三口,总共就十八人。
小五是张伯的孙子,小六是钱姨的儿子。
老村长是个脸上有条长疤痕的女子,四十岁左右,而村长的丈夫却是个英俊的男子也四五十岁上下,可惜眼睛瞎了,迪希亚看他们很恩爱经常一起手牵手散步,却没有子女在身边很奇怪,而村长可能因为自己的面容有些自卑,不太和村民说话。
听闻,李婶一家是在逃难时不小心掉崖下的,见谷里安静宁和便决定不走了,听说住了有十年了。
而张伯一家听说曾当过官,被人陷害,入了文字狱,后买通狱头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才过起了没名没姓没身份的日子,在谷底也算自由,才把家人一个个全接了进来,他儿子是个文人,喜欢画画,张伯的儿媳妇是个童养媳和迪希亚年龄差不了多少,两人平时比较能聊得到一起。
钱姨的事她不太说起,但从穿衣打扮因该夺过花魁,行头可美了,而她的男人是个猎户五大三粗,平时不太笑,但为人很爽直,他们生的儿子小六到像他娘说话又慢又稳。
而达哥夫妇据说是两人私奔而至,因家人追致,双双殉情才跳崖的,没死成,发现山谷还不错就决定留下了,比迪希亚晚了一年才到的,这不他们马上要添丁了。
在这山谷平时大家都相安无事,和做各的,种种地,养养花,晒晒太阳什么的。
但一到节庆,就会在村里布置一番,各家人各做一道拿手菜,一群人围坐一圈,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共渡节庆,也不失了热闹。
要说迪希亚怎么会到谷底还有一些离奇,自从年前离家后不知自己该上那,又走了一遍和章玉泽旅行的路,当晚在山顶见到个人影,就算害怕也跟着,接果就直接摔下去了。
还好掉在一个草堆上没摔伤,大家看过觉的是个姑娘,因该没坏心就同意留下了,其实当晚是村长采购回来入谷,而迪希亚阴差阳错找到了一处神秘的栖息地。
在谷底,一切都要自给自足,有男人还好能出力,但迪希亚只有一个人,靠着不服输的精神,一个人在山谷里建了自己的房子,开挖了自己的地,不输任何人把生活又建立起来,当然还有大家的帮忙。
建了家,种了土,安稳了才发现自己肚子越来越大,才知道自己又怀孕了,在村民们的照顾帮助下,让两个娃娃顺利出生。
娃娃渐渐长了,村长生病了,大家看迪希亚很聪明能干,便一至推选她当新村长,有了数不清还不了的恩情,为了回报大家,迪希亚想尽办法让村民活的更好。
细细想来都两年了七百多天了,今天看到章玉泽说不激动是假的,他看上去挺好,不知和公主怎么样了。
摇头让自己别想,除了自寻烦恼没任何好处,看着两个睡熟的小娃娃,想起了小双喜了,他今年该三岁了,一定虎头虎脑更可爱了,对儿子的亏欠才更让自己难过,因为自己没有起到照顾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