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微泛笑,好似一派无忧无虑的神情,“看着好生无趣呢。”
云言徵回眸望向他,问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他反问,手指轻巧地敲了敲扶手,“如今该引荐的已引荐;该面圣的也已面圣。人已经在宫中,以顾舍之之能耐自然不会有触怒于陛下,血溅宫闱之险。只是待陛下慧眼识人,看他能有如何的手段留住得此人罢了,其余的担心也多是无益。”
云言徵观研住锦衣冷峭的他,却无法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来一丝半毫的端倪,颇有些无奈地叹气道:“你才跟顾舍之相处了这么短的一段日子,竟然也已染上了他那故作高深莫测的做派。看来这个顾舍之是不能够深交的,不然还不知道他日后会把人变成了个什么样子?”
“你说得他倒似是一种毒药,不沾则已,沾后便会愈陷愈深?”他笑着喝了口茗汤,将杯盏随意地置于一旁的矮几上,眼眸中的笑意化作了一片清朗。
“他确实似一种会引人上瘾的毒药。”云言徵目光微凝,清雅秀丽的脸上神色慢慢地凝重了起来,声音轻缓地道:“他身上似有一种美丽的火光,有时候纵然觉得是危险,却会让人如飞蛾般憧憬那丛火光里的明艳摇曳,然后会奋不顾身地飞过去,也许就被那一团火光燃烧殆尽,从此灰飞烟灭了。”
云言瑾有那么一刻的怔忪,片刻后,回过神来,定定地看住了云言徵,目光中的意味深长。
云言徵白了他一眼,轻笑着,摇头道:“我担心的是这倾国的皇权势力也未必能驾驭得住这样的一个人。与此人相处得愈久,我愈发觉难于将此人看透。当你以为自己已看明白了他的心思用意,往往却是自以为是,他所展现在你面前的,也许只是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试问这样的一个人,你要如何确定他当真已是听命于他人,已甘心地为他人所筹谋?”
云言瑾脸色微黯,良久后,才长叹了一口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罢了。”
云言徵默然地沉思着他的话,心中却怦然而跳。顾舍之不展示才华则已,或者伪装得平庸唯诺一些尚可,但一旦以惯常犀利剖析、言出必中的惊艳姿态出现在了帝皇的面前,而后又不肯受皇命所限制,这样的结果究竟会是以两败俱伤来告终,还是要他以死谢罪呢?
她的脸色此刻反而平静得看不出了些微的波澜,而心中翻滚的波涛却是出乎意料的汹涌。
日光渐渐地偏移了,她明明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告别了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