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提了提,只是这满身满脸的血,看着霎是骇人,往日的温润模样全然不在。
“别哭……能在死前听你叫爹爹一声,爹爹也是开心的……只是,你怎么没走啊,让你看着爹爹死,着实……着实狼狈……爹爹对不住你,让你背起这担子,只是爹爹要给个交代,爹爹也累了,爹爹就怕镇国公不杀爹爹,早早地服了毒……”
戚若知晓,莫忘这是怕她怪祁陌呢。
而祁陌惊诧不已,难以置信地呆立当场。
“莫忘是……你的生父?怎么可能?真是……”他苦笑一声,“滑天下之大稽。”
戚若听得这话,闭了闭眼,哭得更是泣不成声。
是啊,滑天下之大稽。
她深吸了口气又再度睁开了眼:“我该……我该怎么救你啊……你这样,爹,你这样,我该怎么救你啊?”
“傻丫头,我这是去陪你娘呢,爹对不住你,往后,许多事,还得你担着……”莫忘笑着伸出手,想要替戚若擦擦泪,到底是没了气力,只得放下,“爹为了复仇,对不起……太多人了……能在死前见见你,也是高兴的……”
莫忘声音渐低,眼皮子缓缓合上。
“爹!”戚若痛呼,“爹……”
祁陌不知该如何是好,呆愣愣看着伏在莫忘身上痛哭着的戚若,是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能。
就这样,他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了莫忘的尸体,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戚若带走,再回过神来,人已不见。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镇国公府,更记不清当日如何混乱,只隐隐记得戚若对他的告别。
“阿陌,我走了……”
“啊……”
他将屋内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一片狼藉,可是没人敢进来收拾,他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该怎么办啊?他们该怎么办啊?
祁陌理不清,也找不到答案,他只能借酒消愁。
他就这样颓丧地过了三日,除了拿酒进去的小厮是谁也不敢进屋,还是阮宸强硬地将屋门给打开了,只是甫一踏进屋里就是一股子酒味,他不禁皱了皱眉。
再一细看,这人坐在地上还在饮酒,双眼更是布满血丝,似是许久未好好歇息过了。
“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你们当日在里仁坡上发生了什么,但……”阮宸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不打算将戚若给找回来了吗?”
祁陌苦笑:“想啊,为什么不想?该怎么找?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