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玄师大会……
虞夏拿着信不语,陷入了沉思。
进士第前院。
虞琅兴冲冲带着墨去了松茂堂,屋中上首坐了个衣衫褴褛的僧人。
这名僧人头上长着短短的青白的发茬,头顶隐约可见几点烫疤。灰色的布衫打满了补丁,洗的泛白,脚踩一双磨旧了的草鞋。
虽然衣履破旧,但胜在干净清爽。
僧人眼眸微阖,神情肃穆,脸上的皱纹仿佛是被风霜刻上了凌乱的痕迹,脖子间挂了一串乌色的佛珠,手中一串金刚菩提,颗颗饱满,散发着静穆沉古的气息。
百炼金刚身犹在,只教佛祖洗心尘。
僧人是个苦修的僧人,常年布衣粗茶,风餐露宿,修得一身金刚铁骨。
虞老太太坐在另一边,殷切地看着他,虞珮则在一张案前,严肃恭敬地研着磨。
另有族中各家子弟,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各自埋头研磨。
这是虞老太太的吩咐,在印真法师面前,不得造次。
虞琅进了屋便端着瓦砚老老实实低着头,轻手轻脚往里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说他在虞夏面前对老和尚不屑一顾,但对方哪怕穿着破旧的衣物,其周身的庄严之气却让人无法忽视,无法亵渎。
或许……这真是个得道高僧吧。
只是那碧空寺的得道高僧常年受他家香火,怎的祖母偏偏要对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和尚礼遇有加?
这么想着,虞琅走到了案边,将自己手中的瓦砚放到了桌上。
砚台与桌面碰触发出一阵轻叩声,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屋中,却显得有些突兀。
屋内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转了过来,落到虞琅身上,转而又聚在了他方才放下的那方砚台之上。
“噗……”
一位五六岁的男孩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这一笑,其余人便再也忍不住了,齐齐轰然而笑。
“二哥,你这是在逗我们玩吗?”
说话的是虞琅的庶弟,名唤虞玌,只比他小半岁,为人争强好胜,平日里最爱与他较劲。
“跑出去那么久为大师寻墨,你就寻回来这么个粗石烂瓦盛的墨?这不是糊弄大师亵渎佛祖威严吗?”
一直埋头研磨的虞珮闻言也抬起头来朝这边看了一眼,见到桌上的瓦砚,嘴角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便又垂下了眼眸,继续手上的动作。
虞琅见众人都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