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抬眼望了望不远处高大的榆树,轻嗤一声转身走了,身形没入了街巷里,片刻便没了踪影。
虞夏今日上课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是昨晚夜里偷摸出去,没休息够有些困倦,另一方面对阵法的效果有些挂心。阵法布下便启动了,但真正发挥作用要等到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刻。《乾天道命经》上说万物皆有灵智,能辨是非善恶,作恶者瞒不过天道,最终会有恶报。她布下八方惊灵阵只为暂时唤醒陈宅活物的灵智,让它们有异常的举动,像陈员外那样的,必定会受不小的教训,出了这样的事陈员外自然就顾不得强抢民女了。
另外,有一件事让虞夏尤为在意,却又不敢去想。
早就听说有风水术士行事若违天道,便会遭受天道反噬。她昨日夜里忽然惊醒,只觉得忽然之间身上似乎被压上了什么,让她隐隐有种周身不适的晦涩之感。另外,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让她脊背隐隐发寒,可当她回身去看,却是什么也没瞧见。
长此以往,她可能要疯。
虞夏心里正想着,吴长兴便带着消息找来了。
“小夏,你真是神了!听说现在陈宅一团乱,已经自顾不暇了!”吴长兴很是兴奋,“陈员外风瘫了,昨儿夜里陈宅闹腾了一宿,县城一半的大夫都被叫去了,大夫看过都说他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虞夏心里一松,虽然这样的后果倒是比虞夏预想中的更严重些,她预备的后续计划便用不上了,却也说明陈员外罪孽深重,罪有应得。
她答应贺家的事总算没有食言。
同时,她又隐隐有些担忧,昨夜开始在她身上发生的异常,许是与此事有关。
“多谢,你很厉害。”贺恂一贯冰冷的脸上此刻也是掩不住的喜色,谢过几句便跟着吴长兴回家找贺夫人和奶奶报喜去了。
“小丫头,你站住。”虞夏正要回去,去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
虞夏转过身,从假山后的树影中走出一个人来,身形佝偻,手中拿着个旱烟袋,脚步悠闲,却不知如何动作,一下子就到了她跟前。
这不是东虞族学的门房老头儿么?
虞夏这才发现整日里眯着眼打瞌睡的门房老头儿身量颇高,哪怕是弓着背也高出她好几个头,虽然头发半白满脸褶皱,可一双眼睛却锐利之极,透着精光,这哪是一个普通老头儿该有的眼睛?
门房老头儿在虞夏身前站定,打量了她几眼,冷笑道,“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能耐倒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