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贺恂沉默了片刻,这时候贺夫人已经洗好碗筷出来了,见儿子脸色有些沉,就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前阵子有媒婆上门提亲,要我改嫁给县城的陈员外当小妾。”对外人说这些事贺夫人显得很平静,似乎不把这些别人眼中的丑事放在心上,“我当时拒绝了她,那媒婆走的时候放了狠话,说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有的是法子抬我进门。”
说到这儿贺夫人顿了顿,叹息着看了眼贺恂,“我原也没把这些话放心上,心想只要我不点头,他们也拿我没办法,结果前天那媒婆又上门了,带了个算命先生,说我不利家宅,是克夫克子命,要我婆母把我打发出去。”
“如今我那婆母还没应下,可当初我丈夫阵亡我婆母就对我不喜,如今算命先生又是这般说辞,我怕她最后听信了那些人的话。”贺夫人担忧道,她没说的是,其实连她自己都有些相信那番话了,兴许,她真命带不详也未可知啊。当初丈夫身死,婆母骂她丧门星,此事一直梗在她心头,这么多年来她也不敢找算命先生批命,生怕应了婆母那三个字。
虞夏终于明白贺恂为何要找她过来了,单凭虚无缥缈的命格便否定了一个女子的一切,甚至可能毁了她的一生,此事太过荒谬。
虞夏找到了话中的疑点,“伯母那算命先生看过您的生辰八字了吗?”
贺夫人摇了摇头,“那算命先生只是跟我打了个照面。”
虞夏笑了,“那算命先生信口开河,面相这东西不可能直接看出将来的命格的,怕是受了陈员外的指使故意给您扣上这坏名声,好方便他们行事。况且我观伯母面相,不像是福薄之人。”
贺恂垂着眸抿着嘴,情绪不太好的样子。虞夏说的他也想到了,只是心里不是滋味。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与世无争,哪怕受尽村民的冷眼也只是觉得他们眼界有限愚昧无知,未曾真的心怀怨恨,一心只想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谁料你不去惹祸,祸也会主动惹上你。他们异于常人的容貌就是原罪,为了这个原罪,母子二人遭人冷眼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有人觊觎母亲的美色,想要强抢去做妾,他自认从未做过什么恶事,却要遭受别人的恶念,这个世界的公义何在?
贺恂垂着的手握了握,手背青筋毕露,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留下一道道深红的印子。
虞夏注意到了贺恂这个细微的动作,轻轻叩了叩桌子,吸引了母子二人的注意力,“伯母,您方便把生辰八字告诉我吗,我给您批个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