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安殿于前些时日便仔细布置起来,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寿辰,依照太后的意思,是要隆重大办一场。
但皇上念及国库吃紧,江浙百姓们又遭磨难,实在不忍劳民伤财,决意简单操办,规格用度要比原先预算减去一大半。
而原来敲定要在宴席上表现的助兴节目,比如从民间请来的戏曲班子,杂技班子,也全部取消。
皇帝下旨,要求后宫各宫拿出一个节目,以宴会时助兴。
旨意下来,各宫妃子喜上眉梢,她们平时几乎见不到皇上的面儿,如今这就是机会啊,倘若能在皇上寿宴上大放异彩,得皇上青睐,还愁得不到圣宠么?
于后宫来说,所有为皇上之事,便都是后妃们的事发战场,谁赢了,就能获得圣心,从而平步青云。
是以,各宫妃子绞尽脑汁,排练节目。只有坤宁宫,一片寂静。
茂密的紫藤树架下,冷清欢一袭纱衣,俯伏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
一侧,采萍拿着团扇,为她扇风解热。
阳光烁金,透过层层枝叶零散下来,斑斑点点,倒也惬意。
远处,不时传来丝竹之声,搅扰清梦。
冷清欢翻了个身,一身黏腻,不免有些烦躁,“皇上也真是的,助兴节目取消就罢了,又要妃子们拿什么节目?现在倒好,各宫里夜夜笙歌,就连午憩一会儿,也不得安宁。”
采萍上前,手中团扇加快了速度,“娘娘别生气,皇上也是想热闹一番,后宫嫔妃们长日无事可做,人一闲,就容易没事找事,皇上这般安排,也是让她们找些乐子,省的日日给娘娘您添堵。”
冷清欢被她逗笑了,“这么说,皇上还是为了我不成?”
可拉倒吧!
就那个腹黑多谋的小皇帝,指不定打什么算盘呢。
采萍叹口气,“娘娘,宫妃们都在尽心准备节目,今日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元宝公公还私下问奴婢,坤宁宫要表演什么,奴婢只说正准备着,可不敢据实相告。”
若是让皇上知道,皇后娘娘什么都没准备,就只是在家里睡大觉,可要恼娘娘了。
冷清欢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漫不经心,“元宝那个人精最会揣测圣意,他既然问,那多半是皇上在想了,嗯……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带领宫女们排练一曲祝寿歌吧。”
说罢,又继续埋头睡去。
“娘娘~”采萍嗫嚅,被她的不在乎,不上心给打败了。
试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