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漓收回手臂,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尽管她不是很喜欢手上这对冰凉沉重的镯子,她甚至有些害怕这种冰冷的触感,但她不能够说出来。宫池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他惯于用那样的面貌和与他面貌同样漂亮的话来掩盖他的情绪。就算是生气,他甚至还会笑一笑然后再给你一鞭子的惩罚,他是个活得很讲究很懂得隐藏的人。
宫池若听了还是很高兴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晚上再过来陪我用餐。”
初漓点头,跟宫疏下去了。
宫疏没有带她回房间,照例看着她在森林边玩一玩。这时候阳光高盛,分外明媚。蓝清川荡了一会儿秋千,便有些累了,她对这阳光觉得刺眼。
以前身体还没有恢复时,她躺在床上,哪里都是不能去的,那时多渴望的阳光竟然是这样刺眼的。
那些大大小小的光圈透过了森林茂叶,亮亮地投在她的身上。她觉得很热,伸手挡住了那光,手臂刚触到额头,便染了一层薄汗。
她觉得有些昏眩的时候,宫疏给她拿来了茶水。精致的瓷盏,碧绿的茶叶,她伸手接了茶杯,喝了一小口,腕上的玉镯滑到了小臂。
“枢哥哥,我是谁呢?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关于自己的事情,一点点也想不起来。我想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甚至连阳光都惧怕。”
宫疏手指一顿,将茶杯重重放下,“哪有人说自己是有病的!你只不过大病初愈,身体虚弱还没有恢复而已,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还是这样的回答,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敷衍。
宫疏看她神色恍恍,又警告了一句,“至于你是谁嘛,主子亲自告诉给你的名字,你记不住吗?”他说得压低了一个度,听着压迫冷酷。
“可为什么是初漓呢?”这二字与我根本没有丝毫感觉。在这个家族里,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可是再怎么普通的代号,也是随一个人长时间具有一定意义的。可这个名字,对她全无意义,她甚至连记忆都没有,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怖。
宫疏睨了她一眼。初漓这个名字是宫池若取的,她醒过来之后,总不能连自己姓名都没有。他去问了,主子那时在悬厅靠窗的榻上看报告,那时天还未完全亮透,遥望而去,青白的天空还带着白絮一样的亮光。他听完看一眼窗外,过了一瞬才淡漠道,“马上就是黎明了,就叫初黎吧,用我宫家的姓氏。”
宫疏琢磨了一下这三个字,觉得还算应景,只是有些随便了。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