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华自以为画了个大饼就能让十九岁的苏敬贤感恩戴德,却不知道此时的苏敬贤连他探长的职位都不感兴趣,更遑论区区一个探目。
做港府的警察哪有做一名爱国华商活的命长?
苏敬贤回家后躺在自家床上,双手枕在后脑勺,望着屋顶顶棚怔怔出神。
他在思考有关报纸的规划。
坦白来说,苏敬贤并不是个志向崇高的文化人,他办报纸纯粹是为了赚钱。五十年代的香港报刊业虽然起步时间不久,但整套体系已经相当成熟,报社也知道什么样的新闻才能吸引读者眼球,所以现在不少报纸都打着新闻的旗号刊登一些风月轶事,就连所谓的时事大报也是如此,在一些当红花旦、名人身上挖掘新闻,无论真假,一经刊登当月报纸的销量定然会有所涨幅。
不过在苏敬贤看来,这些博眼球的手段并不高级,也就是这个年代的人法律意识淡薄,如果放在后世,报纸敢胡编乱造,分分钟被告到破产。
苏敬贤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短板,他并没有足够的资源和大报在新闻时事上竞争,香港现在如大公报那样的报纸,特派记者就有几十位,遍布全国乃至其他国家,所以他打算另辟蹊径,从读者的黏度上和大报争抢读者。
抛开读者数量,一份报纸的销量好坏,最根本还在于读者的黏度。
伸了个懒腰,苏敬贤从床上起身,坐在一张和房间里其他陈旧摆设格格不入的崭新书桌前,拿着吸饱墨水的钢笔在白纸上书写勾画,自言自语道:“日占刚刚结束,一个抗击外敌、保家卫国的好故事一定最受市场欢迎,现在中国的新派武侠小说还没有兴起,不如让我来点燃这把火。”
在报纸上连载长篇小说,早就在苏敬贤的计划之中,但事实上这种连载的方式早在1882年SH的一家报纸上就已经出现,到了二十世纪初期很多报纸更是开设了连载专栏,如《官场现形记》、《南渡录演义》等小说都是在报纸上刊登发表,苏敬贤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过有趣的是,几十年后今天的香港报刊业内,普遍认为新闻舆论才是报纸的阵地,刊登小说不应该是报纸的任务,要把有限的版面放在传播信息、引导舆论上面,所以大部分报纸都取消了连载专栏,就算偶有报纸开设连载专栏也抓不住重点,因为看到福尔摩斯这种侦探小说在国外受到欢迎,就盲目跟风连载侦探小说,连人物名都挪用西方那一套,读者没有共鸣,很快就因为销量太差而停刊。
所以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