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谢过恩,推了幕僚们为他举办的欢送宴,连军中亲信都没打招呼。第二日一早便启程向梅岭关外进发。
我想,肃崇华算是识时务,我在望庸关以少胜多,大败北漠。他自觉不比北漠二十万大军,再加上我手上的神兵火炮,他谋反成功的机率不到一半,与其那样,还不如去天高皇帝远的梅岭关外,做他的一方霸主。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么幼稚可笑、多么骄傲自大。我以为肃崇华逃似的乖乖去封地,而不继续谋反是怕了我,其实,那时的我在他眼里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小手段而已,这点小计量会让他忌惮,却没到让他望风而逃的地步。
慕羽的离开,让我越来越觉得呆在寑宫是一件多少苦闷的事,可出宫,我又总会不自觉的去到那处曾经开满紫藤花,如今却空无一人的院子。
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琢磨怎么样才能让天裕国变得强大。先是颁令礼部广建学堂,恢复文武科举,并将原来的三年一届,改为一年一届;建桥铺路,大兴水利;又根据记忆画了许多的图纸,有兵器,农具,日常用具,由工部负责监督打造,实验,改进;加强对各级以及地方官员的监督、考量,能者上,庸者下,劣者汰;根据天裕国的实际情况,适当修改律法,并推行对囚犯实行劳动改造;招兵买马,严格训练,加强各关口防御,加固城墙,重设驿站……
莫谦从西越回来以后,就去了工部上任,我的一系列动作,令天裕国库再次吃紧,从小夜那忽悠来的二千万两黄金,还没感觉花呢,就已经没了。
于是乎,宫里的新年便过得特别寒酸,不仅一应宴会全免,连以往每回过年对宫人们的封赏,也改成了口头表扬。
除夕夜,陪父皇用过简单的年夜饭,我便回了东宫,望着东宫一片空荡荡的院子,心情莫名的低落,垂头丧气的回到寑宫,却见小夜竟在空地上支起一堆火,上面架着一整只鹿,已经被烤得焦黄,滋滋的往外冒着油。
心情一下子多云转晴,我跑进屋里把之前酿的葡萄酒搬出来,跟小夜并肩坐在在厚厚的羊绒垫子上大口吃肉,他用大杯,我用小杯,惬意对饮,相伴守岁。
“殿下!”徐总管来报:“楚公子给殿下请安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呢。”
“让他进来!”自从我遣散东宫,东宫就空得可怕,先是轩辕彻、后是萧清羽,如今连慕羽都离开了。秦若安又刚接手军队大权,忙得团团转,就算回宫,也只是过来请个安,就匆匆离开。如今这东宫也就剩下小夜和状元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