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后头发像从高处滑下的沙全跑耳边,我捋都捋不好,手忙脚乱往外,宗冉抱着臂,担忧意味明显的双眸在我身上逡巡个来回,“莉莉。”俨然想给我些安慰,但我把所有情绪抹开随空气消散,“没事,表姐,别担心我。”
过了两天,我还是提心吊胆,霍继都情绪很烈,我怕他说出和范霖黛这事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便发了条信息:你说了吗?霍继都。
信息回的很快:说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看不出影响也猜不透情绪。
我想再询时,聂徐信息进来了:苏嬴何开始相信你和我闹掰了,今天你来医院和我演场戏,当你走投无路,他会来找你的。
因为这插曲,我也没再问霍继都,找了件西装外套穿上开车去医院,病房里,聂徐安安稳稳坐椅子上,双眸静静注视聂卓格,我随口一问,“还没有苏醒迹象?”
聂徐麻木回,“没有。”似没有太多心思与我对话,我先发制人,“特地来医院和你做戏,是不是大题小做了,聂徐?在哪不都一样?”
“哪有什么小题大做?”聂徐勾唇,“我们混道上的,再小的细节不都得当作天大的事情谨慎对待?否则指不准就不小心挂哪档子事上给阴沟里翻船了,苏嬴何是多狠的人,你永远不会清楚,莉莉,这个世界有些人执念和妄念都很重,像我,像苏嬴何,我们都不配活……”
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番话,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应对,不多时,他掖了下聂卓格边角被子,继续,“我知道你恨我,我又何尝不恨你?你夺走了我女儿幸福,你不来重庆,我女儿会和继都好好生活,聂云也会好好照顾她,她生活在幸福的地方才能阳光,即便骄纵又有什么?不坏就行,可,后来啊……跟了我,很多事把控不住,她终究还是变坏了。”
他一瞬苍老很多,言语也显无力。
我一怔,脚步微动,凝睛瞥一眼聂卓格,“很多事发生没有回头余地,聂徐,你和你女儿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像你说的,你执念太重,明知是错还要执迷不悟,这就是孽根性……”
话未说完,聂徐已站起来靠上前,皱眉,“我不需要一个小姑娘来教我做人道理。”
或许适才喝了浓茶,一出口,他口腔里茶味特别浓,我微微往后偏侧脸,用眼角余光瞄着他。
聂徐倒没什么表情,淡淡说,“出去吧,苏嬴何派来的人在楼下候着,你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很关键,军部少将职位他非得到不可,跟着我,你可以学到很多……莉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