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冉转身上楼,却见宁之衡正在楼梯的转角等着自己,笑着快跑几步一把搂住他,撒娇着说:“哥哥是在等我吗。”
宁之衡由她搂着,笑了笑,嗯了一声。
听他应了自己,心里高兴极了,手下也搂地更紧,抓着他的手臂,荡了起来,一下一下的。
从小她就喜欢粘着宁之衡,小时候上的是传统学校,因为调皮捣蛋总是被老师罚下来留校,晚上哥哥来接她,等在门口怎么也等不到,走进学校一看,她就那样低着头站在墙角,远处看还以为在反省,凑近一看,小家伙眼珠子正咕噜咕噜转个不停,不知打着什么坏主意。
他黑着一张脸把她拉出学校,一路上,她就这样抓着她的手,因为小时候长地矮,手又小,一只手菜勉勉强强能抓着他两根指头,她就这样抓着荡啊荡的,自顾自地在那傻笑,受了教训也不知道反省。
因为实在是太过调皮,宁之衡也见不得她天天受罚,最后还是把她送去了法国人办的教会学校,指望她在那儿能收敛点心性。
见他虽不说话,可也没有收回手,宁之冉心里更高兴了,手也荡的越来越高,问道:“哥哥,你为什么突然让我去杭州啊,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宁之衡转过头来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我可就不去了,这边的工作走不开。”说着,也不给她反问的机会,接着问道:“今天怎么突然发烧啦,现在头还晕吗?”
见他提起早上的事情,宁之冉一阵心虚,可千万不能让哥哥知道早上陆之情来过的事情,不然她就又要遭殃了,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早上晒太阳的时候吹了风吧,现在还有点晕。”
一听她说还头晕,宁之衡连忙说道:“那早点上去休息吧,睡前再吃点药,行李我让张伯帮你收拾。”
宁之冉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却见宁之衡跟了进来,拿了两片药,似乎要盯着她吃下去。哀叹一声,本来还想着马虎过去的,现在怕是不可能了。
只好闭着眼,将药片猛地扔进了嘴里,拿起一旁的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见她喝下去了,宁之衡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这小家伙他还不知道嘛,要是不盯着她,指不定明天早上又要嚷嚷着头疼了。
晚上原本以为肯定又要睡不着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的缘故,她一下子有了睡意,等再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还在床上发着呆时,就听有人在敲门:“冉冉,起来了吗,江老板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什么!一看旁边的钟,竟然已经十点了!
宁之冉连忙应了一声,火速跑进了浴室洗漱,待她出来,张伯已经领着几个佣人帮她收拾好了箱子。
走到门口,宁之衡又是一阵叮嘱:“大衣和围巾都带了吗?”见张伯点了点头,又旋即说道:“病刚好,别吃那些冰冰冷冷的东西,也别总跑到外面去吹风,虽说是去玩的,可也别玩的太疯了,江老板还有事要做,别总给他惹麻烦,知道了吗?”说着,接过一旁的围巾,仔细地一圈一圈给她围上。
“好啦,哥哥,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知道的,不用担心。”宁之冉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一把拉住她,还是不放心地对江黎说道:“江老板还得帮我盯着这小家伙,别让她得意忘形了。”
江黎点了点头,说道:“宁先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宁小姐,不会让她出什么事的。”
得了他的承诺,宁之冉方才觉得自己有点太过担心了,虽说如今兵荒马乱的,可有江黎护着,又能出什么事呢,想着舒了口气,说道:“那就麻烦江老板了。”
“我会的。”他答道。
见他俩还在门口磨磨蹭蹭的,宁之冉终于不耐烦地一声打断:“好啦,快走吧走吧。”心早就已经飞到杭州去了。
宁之衡和江黎无奈的对视一眼,江黎上了车。
待江黎的车走远后,张伯从一旁的角落里又拿出了一个箱子,说道:“先生,行李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宁之衡点了点头,送走冉冉,他就要去南京了。
今早共产党方面已经给斯大林递了报告,各界也纷纷声讨张学良和杨虎城,局势以及高明朗。他现在要赶去南京,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如果冉冉打电话回来,就交给你解决了,我会尽快回来。”宁之衡对张伯吩咐好,就上了车。
张伯应了一声,目送着宁之衡的车慢慢离开,希望这次先生的南京之行能够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