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筱白的脸色变了变,朝众人环视一周,忽然拱手说:“各位,在下少陪了,府上有要事商量,片刻便回来,各位先生知情的不知情的,不妨先各自相商。”
拱拱手,吴筱白便跟着这灰头土脸的下人离开了正堂。
见他走了,韩咩咩才觉得压抑的空气多了一丁点儿活力,从胸口里挤出一团炽热的气,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懒洋洋抿了抿嘴。
要说吴世子也怪的很,他放着大堂里众人嚼舌头不止,并不阻拦,甚至在离开之前,还颇有助长风势的兴头。
吴筱白一走,底下乱成一团。
有些老头儿消息灵通,世子爷的什么家长里短他打听门儿清,一番侧耳听下来,恨不得见过没见过的,他都历历在目,油光的一双眸子里也分不出究竟是智慧还是迂腐。
这秘方是上古传下来的。老头儿嘴里振振有词,一帮人也就围了过去,听说书似的,老头儿捋了捋胡须,面上天庭饱满,模样得意,俊采星驰。
他眨了眨眼,本来浑浊污秽的眼睛时不时看到韩咩咩这里,像是挑唆意味挽了挽嘴角。
韩咩咩坐不住了,也抽着板凳到跟前。
“这是宫里太医听闻的一个传言,这药方子确是不治病。”
“不治病,那治得什么?”围坐一圈的几个老大夫听的是云里雾里。
“治天下。”老头儿笑道。
“天下??”
这俩字悠悠然从老头儿嘴里冒出来,像是个贫瘠老头儿挑起上千斤担子,处处透漏一个“险”字。
韩咩咩是越听越糊涂。药?什么意思?这世子爷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怪病,非要作一味什么药不成么?
听来听去,韩咩咩却更觉得不对劲,反倒是更糊涂了,不对呀,不是说,这药不治病。
不治病,治天下?
这个吴世子,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几人觉得匪夷所思。
吴筱白没多久就回到大堂,对各位大夫该恭敬的恭敬,模样很是谦逊,见他摇晃扇子的模样,韩咩咩没来由地想起来茶馆里的说书先生。
但吴筱白毕竟不是说书先生。
他拱拱手,脸上收起戏谑,多了两分严肃,这严肃困窘在眼窝里。韩咩咩心想,原来是眼袋又重了,无怪乎她觉得这吴筱白换了一个人。
只见他朝正东方拱拱手,“方才皇上下旨召见在下,也是为这一剂药来。各位大夫,你们都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