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筱白反而没注意吴应,他只是静静的抚摸着骨扇上那唯一的伤痕,一下又一下,像是当初盈景景躺在他怀里一样。
一下,又一下,仿若盈景景还在他的身边。
“去,准备一下,再去一趟还阳荒漠。我们去地宫。”
吴筱白终于有了声音,那时候马车都快驶入世子府了,吴应才听到了这句吩咐。
无需多言语,他“诺”了一声,赶车的速度也快了几分,看来吴筱白是要去查看当初爆炸后的情况了。
回想起当时黎明破晓时的那声巨响,吴应难免有些心有余悸。
要论心狠,除去吴筱白,他再未见过其他人。
或许当时的盈景景也算得上一个吧,不然这两人也不可能会厮混到一起。
两个疯子纠缠在一起,那时的吴筱白反而收敛了几分,不像现在,根本无人相劝,也没人陪着出谋划策。
吴应感觉吴筱白的行为更加随心所欲,处事风格也愈发乖张大胆了。
不过他也只是一个下人罢了,说是侍卫都是外人愿意抬举他而言的。
吴筱白身边的人,哪个活得不是连条狗都不如。偏得那些女人就喜欢吴筱白这张脸,总是前赴后继的飞蛾扑火。
譬如,盈景景,还有世子府那些个已经香消玉殒的残魂断魄。
吴应回去后桌上的玉碗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样子是侍女今天过来收拾过。
空气中那股腥臭味已经被花香所替代,可是甜腻的花香也驱散不了那股子隐藏的血味,反而令人更加作呕。
强行止住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吴应努力将他的注意力转移。
吴筱白还在马车里等着他,吴应不敢多耽搁,悉心收拾了一番,主要还是吴筱白的那些必带的东西,便又匆匆回到了马车上。
要是换做往常,吴筱白无论如何都要说上几句的。
今日的他却是有些特殊,不但没有试探吴应,相反一言不发,看起来整个人沉默寡言了不少。
吴应重新驾驶马车的时候他也没有动静,最后还是吴应想了想先开了口:
“世子,我们现在出发,可要在出城前买些干粮带上,您看您常吃的子悦楼可以吗?”
“子悦楼?”
吴筱白的声音很低,从马车内传来甚至有些不真实。
如此反问了一遍,吴应在吴筱白的声音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心里“咯噔”一声,想要再弥补几句,却也不知道从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