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楚云深不光表情变了,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想继续走近她。
程潇潇又从何而知,楚云深这哪是生气,而是在斟酌自己的言辞,想着怎么跟程潇潇解释,她待会才不会多想,产生其他情绪。
慕白刚才所说的话其实并无夸大成分,至少倘若程潇潇知道了全部实情,也会这么认为的。
时间再往回推,退后到黎明破晓之时,天刚亮未亮,还泛着墨蓝色时。
天上的月亮不曾停歇,未满的形状彰显着昨夜的不太平。
照亮了戈壁滩,只剩下一地荒凉。
空气中残余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隐约透露了几分阴谋的气息所在。
吴筱白白衣翩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他身边的暗卫自然是陪伴在他左右的。
清晨的还阳荒漠还处于蛰伏的状态,没有毒辣的阳光,甚至由于极大的昼夜温差,地上的沙砾还带着潮湿的露水。
那只目睹了一切的蝎子时不时挥动一下自己的毒尾巴,尾端的倒钩诡异的蓝光仍旧不减。
早在半盏茶功夫前,这里纵事的人就已经悄然离去。
它那属于冷血毒物特有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一队人马像是一团黑云,轻飘飘的来,又静悄悄的去,走之前还没忘记把刚才的火折子和炸药的残骸收拾干净。
你说那已被炸毁的甬道里的那些呢?
甬道都消失了,又有谁在意里面的东西呢。
不好,有人来了。
毒蝎子的头被一捧土砸个正着,瞬间也灰头土面起来。
它原本悠哉的模样不再,立马一溜烟逃窜到一早打好的洞穴之中,沙地上徒留一道淡淡的被爬行过的痕迹。
“终于出来了,可给我憋坏了!”
慕白清亮亮的声音像是一汪泉水,就是这泉水现在掺杂了不少沙土,怎么听都觉得疲惫且沙哑。
再去看他,可不是狼狈不堪嘛。
那白袍子根本没有之前的清爽,现在沾染了不少湿漉漉的黄沙不说,有些地方还被划坏了。
看起来哪里还有“神医”的翩然风采,倒是像靖王府隔壁的小叫花子他叔。
隔壁小叫花子不是没有叔叔吗?
那他现在有了啊。
慕白朝着一旁的沙地恶狠狠啐了一口,吐出来的却不是口水,而是一小撮湿的泥沙。
他是第一个爬出来的,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一个仅供一人出入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