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可能的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偷偷把身子从楚云深怀里换了个方向,悄悄去看那些还在发狂的病人。
刚才隔得远,程潇潇看得不算真切,很多细节的地方也看不清楚。
现在那些衙差就押着病人们站在楚云深的四周,有些病患还伸着手努力往楚云深这边够。
他们一直挣扎着,要不是有衙差们强硬的动作制止着,现在的场景怕是远比看到的要激烈。
衙差们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对眼下发生的一切并不在乎。不能说是不在乎,更多的像是习惯了,对这些状况感到十分麻木。
他们的身上都穿着带刺的特质铠甲,手上也套着厚厚的手套。
就连脸上都有防护措施,那密不透风的面罩只留出了两个黑黢黢的眼洞,倒是和程潇潇除夕夜买的面具有异曲同工之处。
每个衙差腰间都佩戴着一根木棍,还有三五条不等的棉布条。
这些棉布条和发狂病患嘴里塞着的棉布材质相似,看起来是同一类东西。
怎么看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难道说,这种现象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衙差们身上佩戴整齐的装备,以及他们训练有素的躲开了病患们的每一次发狂。
这些都和毫无准备身无长物的慕白还有听竹等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程潇潇看着徒手为受伤百姓号脉的慕白,还有熟练包扎伤口的听竹,突然觉得一袭白衣的慕白身上那星星点点的红很刺眼,听竹手上沾染到的红色同样刺伤了她的心。
她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或许,林大人早就知道这一切了,这些衙差们也不止一次处理这种问题。
只有楚云深和他的人这么傻,冲在最前面,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
林大人呢?那个满口谎言的林大人呢?
他怎么不到前面去?身为父母官,他怎么不过去看看?
程潇潇怒气冲冲在人群中扫视着,只想找出林大人的身影。
最终在人群的最边缘,她才看到了裹着厚斗篷用丝帕捂住口鼻的林大人。
林大人的头侧向了一边,尽可能的不去看地上的那些惨象,也不去看那些一直试图挣脱束缚的病患。
他的眼中也蕴藏着无限的痛苦和难过,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因为恐惧想要离开这里,又不得不留下,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程潇潇越看越气,只想从楚云深怀里跳下来,最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