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三里外的破道观里赎孩子。我家里原本是能拿出五百两银子的,可是前年我跟人一起贩卖西瓜赔了一百两,一下子凑不出三百两了。村子里住的都是庄户人家,顶多能借个十两八两,无奈之下,我便去镇上借了印子钱,好不容易凑够了三百两,可是那贼人却又加价到五百两,没办法,我只好又借了二百两,总算是把儿子赎出来了。
为了还印子钱,我卖了地卖了牛,却也只够还利息的,那放印子钱的找了镇上的一伙混混撑腰,那些混混说了,我若是敢逃跑,就掘了我家祖坟,他们不是吓唬人的,四里八乡被挖祖坟的有好几家,衙门里把那混混头子叫过去问了话,啥事也没有就又把人给放出来了,那混混头子便立刻带人去苦主家大闹一场,说那苦主冤枉他,我上有老下有小,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他们,这大过年的,担心那些人来闹事,只能带着一家老小东躲西藏。“
毛贵儿抹着眼泪,哭得像个孩子。
华静瑶劝道:“无论如何,你儿子也赎回来了,一家团聚是最好的事了,你现在带着儿子东躲西藏,可若是你儿子被卖了,那他过得还不如现在呢。你应该也听说过京城的天桥吧,几年前天桥上有个叫狗子胜的,他最出名的就是驯狗,他养了一条狗,那狗会认字会唱歌机灵无比,狗子胜凭着这只狗,赚了很多钱。有个耍猴的看着眼红,就下了迷药偷走了狗子胜的两条狗,耍猴的原本是想把这狗杀了吃肉的,可是开膛破肚之后,却吓得去报官了。衙门派人去看,发现那狗皮里面的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原来那狗子胜驯的不是狗,而是人,他先用药把小孩身上的皮肤腐蚀掉,让他体无完肤;然后用狗毛、烧灰拌了密药给他敷上去;再给他吃药,让他伤口愈合,这样狗毛就会长在身上,完全就是一只狗的样子。在此过程中,十不活一,他偷来了二三十名男童,多次试验,才成功了这一只狗。”
说到这里,华大小姐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问道:“毛贵儿,你那儿子现在还住在荒山野岭的破房子吧,我那几个护卫都是好记性,既然能找到那里,当然也能记住那地步,你说是吧?”
面前的小姑娘声音清悦,可是这几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毛贵儿却觉得背脊发寒,他抬起头来,这次映入眼帘的不是小姑娘皎月般的漂亮脸蛋,而是那一袭素白的衣裙。
毛贵儿大吃一惊,刚刚他居然没有留意到,这小姑娘竟然是穿了一身白!
又不是上元节,谁家姑娘会在正月里穿白衣裳!
看着毛贵儿脸上那瞬息万变的神情,华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