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慕靳之突然狠狠地在墙上砸了几拳。
小时候她身上消散不掉的消毒水味，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童年，总是自己一个人的家，常常生死一线还强装漫不经心的模样……
慕靳之的心在油锅里炸成了麻花。
明知作死会有危险，可还要变着花样作死，不是因为她真的不怕死，只是因为她知道就算修身养性，就算信佛茹素，老天也未必会多给她几天的时日。慕靳之很明白。
相当明白。
给了自己一分钟的时间收拾情绪，慕靳之推门而出，一眼就撞上了赵屹同样浓郁散不开愁的双眸。
一个电话的功夫，赵屹已经倚在墙上抽了好几根烟了，看见慕靳之开门，手上那根没点的烟在手指间转了几圈，“如何？”
“问题不大。”慕靳之情绪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扶轮医院的事，我会尽快安排。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
“嚯，这就搞定了？慕家到底是慕家……”赵屹不禁唏嘘喟叹，扫了一眼慕靳之冷淡的面容闭了嘴，只手欠地撕着烟纸，有言在先：
“据我所知，那个扶轮医院，院方自己就特别神秘，住在里面的达官贵胄、富豪巨贾更是个个注重隐私，防媒体、防竞争对手，甚至防自己最亲的亲人，总之那个地方特种兵、雇佣兵，各种伪装过后的特殊人员满医院都是。所以……”
赵屹顿了顿，挑起其中一根忧愁的眉头，“说得不好听一点，住在扶轮医院跟坐牢可能区别并不大。可咱们这位姑奶奶……”
慕靳之的脸色倏地一沉，“……坐牢？”
“我就这么随便一比喻。”赵屹干笑了一声，“反正你得最好心理准备，当然更重要的是做好咱陛下姑奶奶的心理建设。在那里面怎么吃、怎么睡可都得听院方的，据说连手机都会被监控使用，亲属探访更比监狱探监还严格麻烦。一入扶轮医院，不仅咱陛下姑奶奶等同于被隔离，二少你也……所以这事，真得想明白了再做决定。”
慕靳之看了赵屹一眼，面无表情，又看了原晴野的房门一眼，“嗯”了一声。
赵屹默默将那根没抽的烟又摁回了烟盒，悄无声息地进原晴野的房间，收拾了一番，将瓶瓶罐罐的药递给慕靳之，“药量我做了一些调整，但总归……反正，做决定，得越快越好。”
慕靳之垂下了眼眸，长睫给眼下扫出一片阴影，冷硬的下颌线，更加冷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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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晴野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