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猎圈隐隐形成后,主治医生试探性轻步上前,轻柔握住她的手,小声问,“展心?怎么了?”
虞展心一寸寸的把头扭过去看他,那眼睛乌黑乌黑的,却仿佛无法将医生的形象映入瞳孔,她空洞的视线穿透他,看向远处,喃喃自语:“我记得的,我记得的,他的名字跟年份有关,很好记,可好记了,听过一遍就一准能记住。对对对,年份,年份,今年几几年来着?”
“几几年???”
“为什么我连这个也忘记了?为什么?为什么???”
虞展心一声怒吼,捕猎圈随之在快速缩小,空气中的紧绷感,连原晴野身后的两名陪护都嗅到了。她们戚戚惶惶地扯了扯原晴野的袖子,召唤她快速逃离危险现场。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啊喂~
原小姐,是时候走出你向来六亲不认的魔鬼步伐了,就是现在。
可原晴野铁青着脸,紧咬着下唇,却是纹丝不动,岿然不动,丝毫不为所动。
原小姐呐,是时候发挥你擅长的隔岸观火和关我屁事的人生哲学了,对,就是现在。
而向来冷傲绝情的原晴野,此时此刻偏偏就是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她动弹不得。
以往原晴野看见过多次,虞展心犯病时,被666众人合力摁住,有时用弹性极好的绳子绑成一只粽子被担架抬回去;有时整天整夜的用被单裹住四手四脚束缚在床上,吃喝拉撒全靠仪器;更多的时候是被主治医生像偷袭中弹一样打入强效镇定剂,前一秒还狰狞着面孔歇斯底里的她只够翻一个白眼的功夫就轰然晕倒,陷入了病态的平静……
以前的原晴野大多时候都是看都懒得看一眼,面无表情一脸冷漠地绕道而过,其冷血程度一度让668陪护她的两名护士以为她没有心,更遑论恻隐之心了。
后来,虞展心骚扰她的次数多了,住院极其无聊的原晴野偶尔会抱胸冷眼旁观着,再配以啧啧两声,或哎呀哎呀哎呀呀呀几声感叹,就差瓜子汽水小板凳了;再要么原晴野自己心情不好,或者虞展心惹得她烦了,她还啐一口:妈的神经病!
活该!!
活该,你丫个神经病!!!
……
虞冤孽简直是她无聊又痛苦的住院生涯中,落井下石并以其之痛苦为吾之快乐源泉的不二人选,心情好的时候,原晴野也没趁着四下无人少虐她啊。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原晴野毫无心理负担。
可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