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字字质问,句句铿锵,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和说不出来的凉薄,隔着不足十米远的距离,以一个亲生父亲的身份如数如箭雨下,针针扎入亲生女儿心房最柔软的部位。
疼吗?
疼!
疼的原晴野气血逆流,心脏钝疼不已,可是原晴野努力克制住了。
原晴野气沉丹田,眯起了眼眸,沙哑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心如刀割的疼痛,不能让他察觉。
“我每天都会见很多人的,见总统、见首长、见世界首富也一点都不稀奇。所以……”原晴野冰冷的眼眸,更加冰冷了起来,她不依不饶地带着某种偏执直视着原宗河,迫问,“我见莫岭元怎么了?我见我花钱雇的私人律师,怎么了?”
“原董,有种你就把话问明白!”
原宗河怒气值爆表,“啪”地一拍桌子,脖颈处青筋都凸起了,他吐字如刀,手起刀落给了原晴野一个痛快的了断,“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说!你是不是背着我们所有人,偷偷见了莫岭元?你是不是私下里偷拟了,遗、嘱???”
呵,呵,呵呵呵呵……
呵——
原晴野间歇式的笑,心锋锐的疼起来,她笑的时间并不长,转眸之间,原晴野的神色没有了冷漠,只有了某种说不出来的陌生,她问原宗河,“原董,您的亿万身家,你的几处房产,请问您找您的私人律师拟过遗嘱了么?”说这话的时候,原晴野余光好整以暇地扫过丁汶眉和原苒。
两母女不约而同地一左一右看向中间的原宗河。
原宗河闻言冷哼一声,抛出掷地有声的两个字,“没有!”
两母女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不已的隔着原宗河对视了一眼,而后又默契十足的同时将目光看向原晴野。
原晴野却是始终苍白着脸,一瞬不瞬只觑着原宗河,轻轻笑着,轻轻问,“所以啊~~~您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遗、嘱?”双手狠狠捏紧手指,原晴野冰冷的目光更加凌厉,“您又到底知不知道,什么人才需要早立遗嘱?嗯?”
原宗河脸色稍变,抬眼看向了原晴野,却发现自己这个十一岁就搬出去自立门户的大女儿正目光森森地盯着他,那种眼神竟让他一个坐镇集团十数年的董事长也难以招架。
刚刚才有的一丝怜爱之心,霎时烟消云散,这种莫名心虚加权威被当面挑战的难堪感觉,让原宗河从父亲的身份中狼狈跳脱,直接转换进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