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侯给准备了嫁妆,虽然不多,毕竟伍德虎这些年也败落了,虽然武德侯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
文氏虽然不愿意,但武德侯是侯府的男主人,是自己的相公,人士还是得硬着头皮给曲妙凌准备嫁妆。
而景康侯府那边,安夫人得知婚事提前了,也不着急,她早早就给曲妙凌备好了嫁妆,满满当当的,比自己女儿出嫁的时候,还要多出几分了。
见安夫人整天忙着这些嫁妆,闵添都有些吃醋了。
“娘,我可是你亲儿子,我大婚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上心。“
安夫人抬起头,白了闵添一眼说道:“你还有没有良心,这可是你亲妹妹”
一句话堵得闵添哑口无言,他撇撇嘴巴,随即迎接到的就是媳妇儿爱的一记瞪眼。
“得了,你们都向着妙凌,我是捡来的。”
闵添苦笑着离开屋子,去做自己的事了。
追月公主跟安夫人相视一笑,忍不住笑骂道:“就你话多。”
闵添不知道,他都走了,那娘俩还在数落自己,要是他听见了,指不定得更黑。
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安夫人一声令下,那一台台的嫁妆就被送到武德侯府。
足足有四十八抬,再加上慧灵郡主留下来的,还有武德侯给准备的,竟然足足有一百零八抬。
这么多的嫁妆,都快盖过公主了。
追月公主跟闵添成婚当天,也是十里红妆,那些嫁妆也才一百二十台。
文氏看着堆的满院子都是的嫁妆,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昏了过去。
这曲妙凌怎么就这么好运?
这些日子,文氏也多灾多难的,先是那两个孩子咕咕坠地,现在又是曲妙凌的婚事,她忙得头花眼乱,人又瘦了好大一圈,身边还没个人帮衬着,她心里就更苦了。
而丞相府内,文清浅也听说曲妙凌嫁妆丰厚,问清楚数额,文清浅就把下人地给自己的嫁妆单子撕碎了。
竟然比曲妙凌要少,文清浅气得不行,“把管家给我喊来!”
文清浅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及的上自己的脸面,怒吼道。
那管家匆匆赶来,被骂得灰头土脸不说,文清浅刚才交代,他必须得准备出比曲妙凌还要多的嫁妆呢。
管家心里苦,老爷就交代说准备这么多的嫁妆,他上哪儿去弄钱啊,还有小姐想要的那些东西,什么珍珠玛瑙翡翠钻石,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他一个管家,不经过老爷允许,上哪去弄?
管家心中苦涩,文清浅也很快就来到武德侯府,她要亲眼看看,那曲妙凌的嫁妆是不是真的有传言中的那么多?
结果一来到武德侯府,跟文氏的表情一样,文清浅眼睛一翻,要不是身边还有翠云搀扶着,她也要晕过去了。
竟然有这么多,竟然真的这么多。
这曲妙凌上辈子是财神爷吗?
京城里嫁女儿的,能有八十台的嫁妆就已经是顶顶好的了。
就连王府郡主出嫁,也才九十台。
文清浅越想越觉得心里呕的慌,她来到文氏的院子,刚走到合安园,她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剧烈的咳嗽声。
是文氏在跟侍女桃蕾抱怨:“你说说,这曲妙凌多大的力,她小小的一个郡主,不过是嫁个人,就有这么多的好物陪嫁,她也不怕风大闪了腰。”
桃蕾还能说什么,只能不吭声,点头附和着。
文氏越想越气,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凳子。
俩人都没注意到,文清浅站在门口,这时候文清浅轻咳一声。
文氏这才注意到自己侄女儿来了,“清浅,你怎么来了。”
文氏迎出来,今天早上被侍女抬回来,文氏丢尽了面子,现在都不敢出门。
正好人清浅来了,她也有人说的话,还能发发牢骚。
“姨母,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文氏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才说的:“还不是那个曲妙凌,一个姑娘家出嫁而已,竟然准备了108台的嫁妆,这让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武德侯府,打肿脸充胖子?”
谁人不知,在老武德侯走后,这侯府一落千丈,再加上我得号也不是个能担当得起大任的,在皇帝跟前,也越来越没有了存在感,每天去上朝,也就是点个卯而已,很多时候他随便告病,都没有人理会。
文氏心里焦急,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武德侯越来越上不了台面,自己作为他的夫人,也是颜面无光。
可她一个女人家,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尽心尽力的经营好这偌大的家业,只不过进项少出项多,就算文氏长了八只手,也操持不过来。
当初他怎么也没想到,京城众人争相夸赞了武德侯,竟然是这么个鬼样子,喜好女色,花天酒地,动不动就冷暴力。
文氏光是想想就头痛不已。
再一想想院子里这么多女人,每天争风吃醋的,自己看着也碍眼,还堵心。
文氏捂着胸口坐下,看着一脸无奈。
文清浅可管不了这么多,她赶紧坐下问道:“姨母,那院子里的嫁妆,都是给曲妙凌准备的?”
她还是不死心。
文氏点点头,“可不是吗,武德侯给准备了些,景康侯府给备了些,还有原来慧灵郡主的,都在那儿了,到时候等曲妙凌出嫁,这些全都得抬出去。”
一想想自己不仅连慧灵郡主的嫁妆没有了,就连武德侯府的一些产业,也被送了出去,这都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都是钱啊,都是自己的心血。
越想越觉得呕的慌,文氏捶了捶胸口,这才缓解了些。
“竟然是真的?”
自己刚才没眼花?
文清浅不可置信的想到。
她忍不住捏紧拳头,这曲妙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生下来就是金枝玉叶不说,就连出嫁,都这么大张旗鼓的,在这京城里,除了公主出嫁能压过她一头,怕是旁人都得甘拜下风。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被曲妙凌压一头。
文清浅愤恨的想到。
“清浅,你说说,你给我评评理儿,这曲妙凌可是乡下庄子里养出来的,行为粗鄙不说,怎么配得上这么多嫁妆,我想跟武德侯说的说道说道,你觉得行吗?”
文清浅点头,“姨母,就该给女儿出多少嫁妆,本来就应该你这个当家主母做主,姨父是个大男人,怎么了解这些,你好好跟姨父说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我想也是。”文氏低下头,因此也就没注意文清清眼睛中划过的那道冷光。
送走文清浅,天也晚了,武德侯喝多了酒,摇摇晃晃的回来。
贴身小厮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这才让武德侯免于摔倒的囧况。
“来,喝,接着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伍德后醉醺醺的喊道,文氏闻言直皱眉头。
她今晚还想跟仵德厚说点儿大事儿,现在一看是没机会了。
文氏只能冷声对那两个小厮喊道:“还不赶紧把侯爷送回屋去,这大冷天儿的,要是把侯爷冻病了,小心你们的小命。”
那两个小斯慌慌张张的把吴德厚搀扶进去,文氏都懒得进来,便拍拍屁股走了。
第二天早上,武德侯拄着脑袋起来,脑袋里像是被棍子搅和似的,痛的不行,他一抬眼,就看见文氏站在跟前儿,正盯着自己,武德侯被吓了一跳,当即喊道:“文氏,你干什么!”
“侯爷,妾身有话与你说。”
“那你就说,装神弄鬼的,想吓死谁呀。“
武德侯忽然发火,文氏也不在乎,她现在最关心的,是那堆成山的嫁妆,那都是她的钱。
“侯爷,你难道就不觉得,咱们的侯府前院有些拥堵吗?”
文氏突如其来的话,让武德侯愣住。
“你什么意思?说那些嫁妆吗?”
“侯爷,不是妾身小气,那些嫁妆着实太多了,咱们侯府现在处境艰难,原本这慧灵郡主的嫁妆就被曲妙凌要了回去,你又整天花天酒地的,这花销实在太大了,妾身实在是……没办法了。”文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
她说的都是事实,可听在武德侯耳中,彻底点燃了他这颗炸药。
“你说什么?你说本侯夜花天酒地花销太大?”武德侯气得从床上翻身下来,指着文氏的鼻子骂。
“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来指责本侯爷,要不是我把你娶进侯府,那个文弘之能有今天的地位吗!还不是有我帮忙!”武德侯大声吼道。
这回文氏也被吓了一跳,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委委屈屈的说道:“侯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妾身呢,妾身也都是为了候府打算,咱们现在入不敷出的,撑不了多久了,还有,妙凌再受宠爱,也就是个姑娘家,这候府以后,不还是辰巳的?王爷,您别忘了,您还有个儿子呢。”
武德候要欺诈了,他瞪着眼,看着很是可怖。
只不过文氏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
她一心为了候府,侯爷还能骂她不成?
“滚,给我滚出去!”武德候怒吼道。
要是文氏还在这儿待着,他怕自己会出手杀了她。
“侯爷,你这是怎么了?"文氏还不知道情况的问,殊不知武德已经起了杀心。
“滚!“猛地推了一把,文氏被推出去,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的眼前关上,文氏呆住了。
当天晚上,文氏就听说,武德候去了原琼玉的院子里。
第二天,他又去了蒋婧婧的院子,第三天是那两个妾侍的院子。
文氏气的捏紧手中的被子,骨节发出“咯嘣”的响声。
武德候他太过分了,他就不能体谅体谅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