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眷几次上书,请求能允准回到昂州珠玉县的老家,众人都说是在长京过得不好,受了冷遇和怠慢,皇帝都没有同意,众人又说是皇帝忌惮陈家在昂州的势力和声望,不想轻易让他们离京。
三花娘娘坐得端端正正,双手捧着茶杯,亦是规规矩矩,却是一口也没喝,一脸严肃,和他一同听着满棚杂话。
听见客人讨论刚才说书的情节,她要扭过头,看一眼道士。
宋游对她点头。
听见客人讨论陈子毅,她也要扭过头,用眼神向道人说个什么。
道人虽不看她,却也点头。
这时台上的老先生喝完了茶,砸吧两下嘴,这才开口,看着前排几位客人说:“客人说的长京护国公后人一事,老朽也有所听闻。”
“哦?”
下方人立马来了兴趣,看向老先生。
“可是有新的消息?”
哪怕是后排的道人甚至三花娘娘,闻言也立马朝前方投去了目光——这意味着即使是在三花娘娘心中,那位将军也算是她的“故友”了。
“确有新消息。”
“莫卖关子了,快快说来!知晓老先生嘴巴干,辛苦了,这便算是我多给老先生的茶钱!”
铜钱扔上台,落地乱滚,叮当作响。
“多谢多谢。”
老者连忙道谢,躬身捡钱,直起身来才说:“听说北边护国公的族弟来了亲笔信,信传到了朝中,也不知信上写的什么,皇帝这才松口,允准护国公的后人离开长京,但是没有回到昂州老家。”
“没有回昂州?那去了哪?北边?”
“之前朝中为什么不让护国公的后人离京,诸君也有人传闻,不知真假,老朽就不说了,也不敢说。”张老先生说着一顿,“但是这次听说却是新的国师站出来说,昂州北边有些动荡不安,不宜护国公的后人居住,将他们封往别地。”
台下众人一听,却都义愤填膺。
“昂州北边为何动荡,陈家为何对朝廷不满,难道朝廷不清楚吗?护国公的后人若是回到珠玉,动荡不就平了?”
“护国公生在珠玉县,那是祖籍所在,为护国而死,哪有不准后人回乡的道理?”
“这妖道!”
不许回故地,这可是大事。
众人兴许不敢骂皇帝,可国师这等修行之人,骂起来却是没有任何负担。
听起来这位国师在民间的口碑远不如他的师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