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道身影迈进门槛,一步一步缓缓走来,目光紧凝在那逐渐走近的黑靴之上。白袍黑靴尤为引人注目,而斜面上绣着金龙,整个东云朝,无人可以绣龙,除了他!
从暗处走至光影之下,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以及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那眼神清澈分明,毫无波澜,却透着丝丝密密的润泽。秦天策低首居高临下地盯着眼前这张脸,再开口语声已是温软:“朕的青贵妃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染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什么问题?”
琉璃色泽的眼珠近在咫尺,表情讳莫如深,他重复问:“朕的东云皇朝什么国法家规让你见识到了?”
染青凝定那双眼,一字一句答:“不问是非青红皂白,不走审查程序就私令定罪,这是东云皇朝的国法还是家规?”
对视持续足有半刻之久,秦天策终于开口:“朕如你所愿,就按章法程序来吧。”在染青没反应过来时,他抬起眼看向上位的太后,“母后今夜怎么如此有雅兴来这凤染宫喝茶?”太后眼神缩了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答反问:“皇儿不是传讯回来要三日之后才到吗?”秦天策轻抿唇角:“离宫多日,儿臣思念母后之至,一回宫就去了宁德宫想向您请安,却听宫人说您来了这。母后,夜已深,时辰也不早了,别误了您休息。”
太后敛了眸,淡了语声道:“也罢,既然皇儿你回宫了,哀家就撒手不管了。不过,哀家还是得提醒皇儿,火烧禁地灭神兽兹事体大,还是得给出一个说法才能以慰天下。”
丢下话后太后就移驾回宁德宫了,瑞王称送太后也一道随了去。于是原本拥堵的凤染宫一下清宁下来,染青本被压着跪在地上的,在太后走后宫人自然也都撤退了,但之前腿弯被人狠踹双脚都是麻疼的,所以一时间也站不起来,只能就地而坐。
秦天策自太后走了后就走到一旁坐下,宫人们为他沏了壶茶,竟是在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一点都没有要拉染青起来的意思。寒玉状了胆跑到染青身侧,悄声道:“娘娘,地上凉,奴婢扶你起来。”
染青本想就着寒玉的手起身,但那方飘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朕有允许起了吗?”
寒玉手上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地朝秦天策看去。染青却心头一沉,将近一月没见,这人突然提前回来只在他进门的一刻让她感到惊喜,可这一刻却觉得他变得很陌生。
寒玉咬了咬牙道:“皇上,娘娘额头被杯子砸伤了,您看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