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关之后,陶明潜也回来了。今日的他,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来了?”陶明潜合上了手中的折扇,转过身来。只见他一头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双眼细长温和,鼻梁秀挺。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沈河看着眼前的陶明潜,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吃惊,他很吃惊,他太吃惊了!这人要不是脸和自己以前见过的陶明潜一模一样,他差点以为是个假冒的!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沈河哆嗦着问道。
“我?在下陶明潜,自号五槐。”他轻轻地一抱拳,袖间带起的轻风撩动着发梢,勾人心魄。
沈河彻底死心了,完了,这人真的是陶明潜。为何过了个年人就变化这么大?不说那披头散发的邋遢样子改了,桌上的酒竟然也一滴未动。
他慢慢走到桌旁坐下,倒了一杯酒,强忍着难受喝下,眼睛还时不时地瞟着陶明潜。可是陶明潜却依旧未动,站在那看着他。
这先生变化也太大了吧,沈河无语,他感觉怪怪的,以前总想着要是他能好好梳妆打扮一下,有个先生的样子该多好,现在他正经起来了,自己却感觉到极其不适应,浑身难受。
这到底是该怪他还是怪自己?沈河心里没数。
可事已至此,沈河也不能说什么,他起身,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请问先生今日授以我何?”
陶明潜哈哈一笑,声音爽朗,让人听得心旷神怡,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今日我来,是要与你道别的。”
“道别?”沈河心里一跳,怎么陶明潜刚来,就要走了吗?
“对,我有重务在身,要远游,怕是以后都不能再来教沈河公子了。”陶明潜眼神看向了远方,里面有着说不尽的深长意味。
沈河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离别,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于自己有大恩的人分开。他的思绪慢慢追溯到刚认识的时候,当时陶明潜以酒来会自己,自己凭借小聪明留下了他;他带自己飞了一整天,看遍这大梁的江山,美好风光无限;他问自己静湖里是否有那山野之鱼,来教自己要有远大志向;他对自己倾囊相授,如此宝贵的秘籍愿意拿来给自己;大战李狂生时他给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