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昀一面说，一面观察着这个令他骄傲又得意的孙子的神色，“你很早就知道，你父亲的能力是不如你的，但他要维持在你面前的威严，你也尽量都顺着他，任由他斥责，今天怎么忽然变了？”
这个问题显然是不需要回答的，因为沈清昀已经一锤定音——
“是因为那个带回家的女孩子吧。”
沈信沉吟了片刻，言简意赅地说了这样一句话，“爷爷，她才是那个人。”
沈清昀先是愣神，之后渐渐转变为惊讶，花白的眉毛往上一挑，胡子一抖一抖，“不是这些年来，都说杭家的那个小姑娘是……？”
沈信摇了摇头，“我一直都知道是她，杭家的人，不过想利用这个，和我们家结亲罢了。”
老爷子对沈信像是全然信任，不必对方拿出任何证据，他就相信了这番说辞。
“这个杭家！”手中的拐杖重重点在了地上，老爷子不高兴地道，“以前看他们杭氏一族，书香门第，还是不错的，到了这一代，越发不如，连这样的事都要冒认。”
“你也是的，明明知道真相，却一直没和我说。”
沈信淡淡地道：“爷爷也不必动怒，其实这对于我来说，倒是一桩好事。”
老爷子疑问地“嗯”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了，指着沈信微微笑道：“你啊，当真护短。”
沈信眉眼安然，仿佛自己做了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杭家根本不清楚灭魄的势力有多大，刚好，他们既然要冒名顶替，和灭魄为敌，我的人就会被好好地保护起来了。”
老爷子慈眉善目地道：“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小姑娘？”
沈信不慌不忙，迎着他的目光，“爷爷，是爱。这一生，我只会和她共度。”
老爷子仿佛被震了一下，这样不顾一切都要追逐的眼神，多久没从他眼中看到了？
“只是因为她曾救过你？”
沈信却摇头，“这和之前的事情有关，也无关。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不会关注她，但关注她之后，我渐渐地被她一颦一笑都吸引了。”
“她很好，真的很好。爷爷，如果您见到她，一定会高兴地接受她成为您的孙媳妇儿。”
沈清昀叹了口气，拍了拍沈信的肩膀，“你啊……今天，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你和我这个老头子说得最掏心窝子的话了，如果这些都是因为那个女孩儿……也罢，既然爱慕人家，就好好对人家吧。”
沈信沉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