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羡之与黄景昉、张凤翼等人在周宅前猜了半天的谜,正觉聊赖之时,黄景昉道:“我们猜的已够多了,看看别人猜吧。”说着,将写好的纸条交予周府仆役带进里面。
不多时,仆役出来,深深施了一礼道:“咱们老爷在里面做谜呢,不得空出来,命小的请几位老爷到屋里坐。”
这位周学士虽平素为人清俊,却专好以谜会友,但凡遇着猜得好的,皆要请里面叙上一叙。
得此相邀,几人不好拒绝,便相约入内。方走入院中,打堂屋出来一个清瘦的老者,呵呵笑道:“请教!请教!”
黄景昉忙上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礼道:“岂敢!岂敢!晚生等献丑了!”
李羡之见状,暗忖此人便是周学士无疑了。于是与众人一同上前施礼,报了姓名。见礼毕,相让着进了屋里。却见堂屋里还挂着一灯,未及细看,周学士便引着他们到旁边花厅里坐。
进了花厅,见里面先有七八位客人,忙着做谜、发彩物。彼此略略招呼,也不及请教姓字,各忙着手中的事。
李羡之一个也不认识,见他们也都衣冠楚楚,不禁好奇,暗问张凤翼,方知都是周学士门生故旧,并无十分人才在里面,于是便自顾坐在一边。不一刻,家人送茶上来。
黄景昉与周学士同在翰林院,虽无十分交情,但也彼此熟络,因此都是他两个来言去语地说话,其余人等都做了听客。
周学士道:“这些灯谜中有的是放了几天没人射的中的,今日却被东崖贤弟及几位朋友轻易射着,老夫很是佩服。”
黄景昉道:“周大人过誉了。不过是晚生等运气好,偶然射中。”
周学士道:“贤弟莫要自谦了。”回头又对那班人道:“查了注彩的单子,将彩物取来。”
不一刻,一个下人手捧着一个红油漆木盘子,上面放着各式的小物件。
黄景昉推辞道:“只是猜着玩玩罢了,怎好让周大人破费?”
周学士道:“射灯谜本就是带彩的,这是规矩,再者也不是甚么贵重之物,不过图个喜庆吉利而已。”
一边赵石翁插言道:“这么多东西,我们实不便拿。我有个主意,今夜东崖兄与张兄射中的最多,不如由二位一人选一样,就当是代我们大家收了。”
此言一出,双方便不再推让,黄景昉拣了把湘妃竹做骨的素扇,张凤翼拣了一个精小的翠玉坠儿。
周学士挥了挥手,令将彩物端到一边,又说了些猜谜的闲话,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