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峰上薛岩的小日子倒是滋润,整天吃吃喝喝,研习离山剑经,不过好日子也总归是有头的。
暗中潜伏的人一直在揣测一些事情,如今却是想直接试探试探。
于是离山外多了那么一群拜山的小辈弟子,倒是有不少老面孔,大都是曾经的游散弟子,还有王仁之流。
薛岩锅铲都没来得及放下就上前阻拦。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我离峰,外人止步”
“呵,离峰?如今离峰就三人,两人尚不在,何德何能占据如此山川灵脉”
开口之人刘青是游散弟子,修为却不弱七峰子弟,现在看来暗中定然有人扶持。
“你们这是想要强闯了?”薛岩眼神一懔,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薛兄失言了,拜山而已,我等年轻弟子本就应该多切磋切磋”王仁开口,说着居然一脚迈进了离山大阵的范围。
心中却是窃喜,那位说的不错,这大阵无人主持,果是对强不对弱。
薛岩其实想掉头就走,到大殿里自然是有其他禁制,脚步却没有动。
自己进山以来,遇事便缩,三年又三年,若不是拜入离峰,自己只能回家种田,那既然师傅让自己看家。
那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把这个“家”看好的。
不是退无可退,却是无需在退,自己身后便是离山。
手中的是个锅铲又如何,心中有剑,又有何惧,薛岩在山道上摆开执剑之姿。
来人自然是哄堂大笑。
“你就拿个锅铲就想和我们切磋?”
“之前不知你手中那柄剑的厉害吃了亏,现在还想用这个唬我?”王仁当真觉得这薛岩自从加入离峰之后越发的有意思了。
这次自己可是看好了,这就是个锅铲,绝不是什么仙品飞剑,离渊剑现在镇在法阵中央根本不能祭出。
便是故意又往前踏了一步。
下一刻却是引得来人哗然,一道剑光在一折一返,王仁便是横飞了出去。
“他居然?王仁可已经是半步归心的实力”刘青直接看傻了。
在看薛岩立在山道前,一夫当关,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谁人还记薛岩手中只是个做饭的锅铲呢。
离山剑法,其中神髓并不在于招,而在于势,天势,地势,人势,背靠离山,抱着剑出无返的意念挥出剑招的薛岩,此时却是终于入了离山剑的门。
“离峰重地,非请………勿入!”薛岩在离山大阵的笼罩下,整个人的气势都隐隐的开始和离峰重合。
王仁进入离峰之后就被一位大人物看中,暗中栽培,修行生涯本是顺风顺水,近日却连番吃瘪,现在又在他瞧不起的薛岩手上丢了人。
“燕不归!….又是燕不归!,既然不归,那就永远不要归了!”王仁先是迷茫,而又露出癫狂之色,披头散发的爬起来,咆哮着挥剑冲向薛岩。
剑招狠辣,剑锋擦着薛岩的脖子划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线,薛岩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好不容易躲开,狼狈的爬起来,却发现手中的锅铲已然被一剑削成两半。
手中只有半截锅铲,手上没有家伙,这回是真没法打了,薛岩想回到山上找件家伙,却是被王仁一道剑气划伤了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仁恼羞成怒之下却是忘了嘱咐,一剑朝着薛岩面门而去,薛岩怕是要命丧于此。
刘青刚想阻止,给些教训就是,主要目的是刺探,杀了人可没法交代。
却听见一声金铁轻鸣,血花溅起,却是王仁哀鸣着倒飞而出。
场间就那么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自然是刚刚返回离山的萧越。
“不错”萧越开口,这是对着身后的薛岩说的。
柳飞燕也是落地,将一颗药丸塞入薛岩口中,扶着他站了起来,薛岩身上的伤口居然是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
在反观王仁,手中灵剑断成两截,胸前被一大片血渍浸染,这次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还有人要拜山么?”萧越淡然问道。
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现在却面面相觑,还是刘青主动开口。
“不了不了,萧师叔剑法超群,我等自问不如,此番打搅了”赶忙拱手,几人抬着生死不知的王仁就跑远了。
萧越两人离开的这些日子,离峰上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满地的落叶已然是被扫拢,被掩埋的石道也是被薛岩給挖出来了。
回到自己熟悉的小院,一把躺下,椅子发出吱牙吱牙的声音,萧越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还是自家好啊”
凌云宗一处偏峰别院内,方才拜山的几人伏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屋里人来回踱步,很是烦躁,更是一巴掌拍碎那上好的檀木桌。
“废物!都是废物!尊上如此栽培你等,你们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听声音是个中年人,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相貌。
“我们本都要成了,没想到那萧越和柳飞燕居然回来了…”刘青硬着头皮辩解。
“萧越!又是萧越!他究竟是什么人?”中年人语气陷入了疑惑。
“罢了,把这东西处理了,其他事情等待尊上再吩咐”指指地上,那东西自然是不省人事的王仁。
几天后便是传出了,弟子王仁外出之行任务,身受重伤,修为尽废,告病还乡的消息。
知道消息的薛岩半晌没说话,想想当初两人一起拜入凌云宗,那般豪情壮志,却只能摇摇头,怪不得别人,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前两天萧越把玄雷木的根须埋在后山了,所以薛岩每天又多了一个活,給树浇水,一天两次,虽然也是不见发芽吧?
半夜还得浇水,薛岩打着哈欠提着桶就出门了,夜晚的森林非常寂静,只有树叶沙沙的身体和自己的脚步声。
气氛有些恐怖,突然…..一片白色的影子从薛岩眼前划过,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继续往前走。
却感觉脖子一凉,有什么冰冷的物体从脖子旁划过,薛岩吓出冷汗,摸了摸脖子却什么嘛也没发现。
薛岩有些紧张,不过离山大阵笼罩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邪祟的东西能进来的吧?这么一想就觉得定心了。
麻利的把水浇了,刚想往回走,直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钻进了直接的背后,滑溜的触感让他头皮一阵发麻,脱了衣服丢了水桶就一阵狂奔。
“师傅!师傅你人呢!”怎么敲萧越的门都没人应,转而奔向柳飞燕的屋子,也是无人应门。
回头发现背后,自己的衣服居然凭空飘着,往这里飞来。
“我滴亲娘啊!!!!”薛岩狂奔着一头扎进了大殿,却发现萧越两人都在,不知道在商讨什么。
柳飞燕扶额“你怎么不穿上衣”
薛岩急道“我!我见鬼了!树林里有鬼,衣服都被拿走了”
萧越倒是一笑,指着薛岩身后“你说的鬼是这个?”后面还是飘着的衣物,这回在灯火映照下倒是能看清了。
几寸长的白色小蛟,长着翅膀,看着有点毛茸茸的,此时吊着薛岩的衣服,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
小蛟把衣服丢在薛岩手上,一声欢快的轻鸣就飞向柳飞燕,蹭了蹭她的脸颊,很是亲昵。
“嘿~明明是我救你回来的,怎么和她这么亲”萧越很是奇怪。
却只见小蛟很人性化的给他翻了个白眼。
“因为是蛟龙又是白色,你就給人家起名茭白?你就給人起个菜名?”柳飞燕很是无奈,逗了逗小蛟。
“是吧,白霖,咱们不理他啊”
薛岩被晾在一边,看着外面,觉得今晚的秋风有些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