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外面跑入一军士,道:“禀报将军,上党周将军求见。”
曹彰心中咯噔一响,周毅来此,莫非上党有失?“快,请进。”曹彰将手一挥,示意左右退开,心中却不住打鼓,若上党再失,自己可就无安身之处了。
片刻之后,周毅满身血污吭呛而入。曹彰不等他见礼先迎上前去,问道:“伯弘此来,莫非上党已失?郝将军何在?”
周毅道:“此将军引军来取壶关,河内诸路军马齐出,由大司马曹仁亲自督帅,将上党团团围住,日夜攻打。我军兵少实不能挡,而且城中存粮不多。郝将军与末将商议,请君侯火速回援,再有几日,只怕便守不住了。”
曹彰闻言,心中稍安,可是现在回军,壶关曹休必扰其后,不能退回晋阳,终归是要饿死在此。曹彰征战多年,只有这一次,陷入如此窘境,十万儿郎当真不能再归故乡?“出去。”曹彰大声喝退众人,连着陈晟,贾诩二人也跟着退到帐外。
曹彰挥剑胡乱劈刺,将案上竹简斩得四下飞溅。上党被困,危在旦夕之间,壶关却久不能破,而且军中无粮不能久持,败亡无日。难道自己便还真要像贾诩说得那般,去向曹丕摇尾乞怜么?自己是先帝血脉,是堂堂上将,安能屈膝以活命?便是死,也要死在战阵之上。可是,又正如贾诩所说,自己战死也罢,可是部下这尚存的数万将士又该当如何?全都会被曹丕扣上叛逆的罪名,轻则身死,重则灭族,都是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兄弟,自己又于心何忍?罢了,罢了,曹彰将剑横放颈下,就让所有的罪名随自己一死而去。
“君侯不可。”贾诩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接着曹彰手腕被人重击一下,宝剑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曹彰转眼视之,救自己的却是陈晟,苦笑着对贾诩道:“老大人真要让吾死在子恒手中才甘心么?”
“尚未到此绝路,君侯何苦如此?”贾诩叹息道:“太后仍然健在,老臣可代为恳求,君侯只要能交出兵权,老臣定当尽力保全君侯性命。”
“你要让我苟且一生么?”曹彰淡笑道:“子恒即便能饶我性命,也一定会将我禁在京中,衣食住行皆有人监视,这样的日子,本将军不屑去过。倒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君侯倒是干净了,那他们该何去何从?”贾诩指着一旁的周毅,道:“陛下性情,君侯也该了解,若君侯执意不肯低头,只怕于周将军,上党郝将军身上皆有不便。”
周毅大声道:“有何不便?末将性命便是君侯给的,无论是谁要折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