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口接过他的话,李韦在不久前,还说我不该有妇人之仁,应当将五溪蛮杀的一个不留。现在却又来指责赵舒不以沙摩柯的生死为念,看来这个时候的人把信义二字看得极重。
李韦听赵舒语气微有不悦,忙道:“末将不敢。”神色之间,却仍是颇不以为然。
赵舒深吸了口气,才道:“其一,沙摩柯虽然与吾有约,但其心仍不诚;其二,叔侄争权,这是他们族中内务,外人不便干涉;其三,我不与东心雷和谈,便要与之硬拼,你,我,天涯,乃至帐中躺着的桓,马二人,岂非又要冒险?在我看来,死了的沙摩柯是远远不及你等。”赵舒见他默然不语,又道:“我知道你见沙摩柯能为季常而起兵报仇,深感其义,而我却只讲利益,不讲情义,两厢比较是远有不如。不过沙摩柯终是外人,若是换作这营帐之中,任何一人,吾就是拼上一死,也不会与东心雷妥协。”
一席话说的李韦额头热汗滚滚,连声道:“末将,末将,”却说不出个所以来。
“下去吧,如果不出意外,明日便可以退敌,不久就可以回荆州,便可游猎痛饮,这战阵上的事,我也烦了。”说着赵舒便要转身回自己营帐休息。却听见李韦身后的一名亲兵,小声对李韦道:“将军,先生与将军约定突围之时,可是要自己引开高平,让将军等脱身。”
这一句话更如同当头棒喝,李韦“扑”的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末将该死,末将该死。”赵舒感激的看了那亲兵一眼,这话要是从赵舒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可就远远没有这般效果。急忙扶起李韦,道:“文节不必如此,都是自家兄弟,能体谅吾的苦衷,不再怪我便好。”
“不敢,不敢。”
赵舒知道他的心中已经信服,乃道:“去休息吧。”
李韦却抱拳道:“明日便能退敌,今夜却不能马虎,不久便要天亮,先生回帐中休息,末将还是继续巡营,不能出丝毫差错。”
“好,有劳文节。”赵舒可比不得他们这些武人,早就想睡觉,也不推辞,回到帐内倒头便睡。这两日本就鞍马劳顿,头一及枕,便昏昏入睡。正梦见铁马金戈,沙场征战的时候,又被叶枫喊醒,一问才知道已经是巳时,东心雷已经押解着高平在营外等候我接见。
赵舒反正是和衣而睡,匆匆整理一番就出帐,见李韦等候在帐外,便问道:“东心雷带了多少人来?”
李韦虽然一夜未睡,却仍是精神抖擞,见赵舒问起,便朗声答道:“只有数十亲卫。”
赵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