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梦这番震聋发聩的拷问既是替原身白宛初问的,也是替白宛瑜甚至是整个白府之人问的。
“是我对不起你们!”司马汐双眼紧闭,面带无赖,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这些话你留着去我白家的二百多抹英魂的坟墓前说吧!今日前来,只为求你口中所知的真相,若你还顾念我姐妹二人当年的救命之恩,便不要有所隐瞒!”
许梦梦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是他不曾对白府做过那些事,她也许还会对他此时的境遇同情一二,如今不亲自带到白府众人坟前杀了谢罪已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小初,白府之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还活着,便好好活下去吧!”司马汐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驻足沉思了片刻,便拎起酒壶向漆黑的屋里走去。
“司马汐,事到如今,你还要替他将这个错误遮掩下去吗?他心中从未将你当成自己的儿子过,这一点我都看清了,你真的全然不在意吗?”听到身后暗哑的嘶吼,司马汐的脚步顿了顿,最后终是继续向前走去。
“不管你愿不愿意站出来,我所要揭开的真相,你掩盖不了,不仅是你,所有人都掩盖不了!”许梦梦说完也不管此时的司马汐是何心情,转身大步离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点点消散在风里,司马汐转身立于屋内,静静地注视着幽黑空荡的小院。
小初,我也不想这样的,然而我虽是一个皇子,却也是一个母弱被欺渴望父亲关注的孩子!白将军在东晋臣民的心中地位太过重大,他太让父皇忌惮了,所以你姐姐的爱我要不起!
小初,并非是我不愿告知你真相,而是那真相对于你太过残忍,你连我都如此憎恨,更遑论你一直信任的那个人!
“白宛瑜,他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你是会解气还是心疼?”微弱的烛光中,许梦梦将那封血书平铺在书桌上,手指轻抚过丝帕上的每一个血字,仿佛还能看到少女当初默默垂泪的悔恨与心痛。
“叩叩~”“将军,该起身上朝了!”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伏案而眠的许梦梦,琉金略带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许梦梦起身重新点燃不知何时熄灭的蜡烛,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换好齐整的官服推门走了出去。
“璃星,到了吗?”许梦梦坐在轿子上闭目养神,突然感受到轿子停了,她疑惑地开口。
“将军,赵太傅的轿子在前面。”璃星走到轿窗口低声解释道。
“追上去!”许梦梦猛得睁开双眼,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