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车开回研究所,逃命似的回了自己宿舍,再关好所有门窗,打开了房间内所有的灯,赖清清双手捧着杯热水狠狠喝了好几口,她这才稍稍缓过神来一点。
她曲起双膝蜷缩在沙发上,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跟做了场噩梦似的。
但这场噩梦却又那么真实,脖子上一阵阵的刺痛冲击着她被吓的有些麻木的神经,愣愣的抬手摸了摸,入手触感黏糊糊的,她这才发现,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她脖子上的伤口竟然还有血渗出来。
赖清清心底顿时一惊,慌忙放下水杯朝卫生间跑去。
从她受伤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血竟然还在流,那伤口得多大?这伤口可是在脖子上,她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冲到卫生间偏着脑袋照了镜子,看到那伤口有半截手指那么长,但并不深。伤口处的血液一部分已经凝固,有血渗出来的地方也有凝固的痕迹,可以看出来,伤口本来是已经止住血了,可能是她刚才某个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导致伤口裂开了一点,这才会又有血冒出来。
赖清清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长吁了口气。
找来医药箱把伤口处理好,又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她心底的惶惑不安这才终于被压了下去。
情绪得以平复,赖清清又窝回沙发上,头抵着膝盖,眯着眼想今后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站在异魔的一边,替异魔办事,虽然之前答应的时候她心里想的很清楚,可那时候毕竟是被胁迫着只能做此选择,现在生死危机解除,再想到以后要当人类的叛徒,她一颗心便不免的沉了沉。
还有异魔夜舜说的,会把她推上赖家唯一继承人的位置,想着重男轻女的父母,以后就只能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再想到从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的赖睿,以后也只能仰她的鼻息生活,赖清清的心里又不免一阵畅快。
想着想着,困倦袭上来,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圈,担惊受怕一晚上的心神终于支撑不住,迷迷糊糊的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睡的终是不那么安稳。
梦里总有一个看不清形容的怪物紧紧的贴在她的背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笑声,还有脖子上架着的明晃晃的刀子,在梦里,她拼命的跑着,却是一点用也没有,不论她如何快速的奔跑,那怪物始终在她身后笑,脖子上的刀也始终架在那儿,不曾移动分毫……
灯火通明的宿舍里,赖清清双眼紧闭,但眼皮下的眼珠却在忽左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