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剑染也沉默了。
二人就不知该说什么。
小二又送上滚烫的烧鹅,剑染也不想吃。自己的心意溪墨已经明了。到底秋纹在草庐伺候,溪墨是主子。
他到底是何态度?
剑染小心喝了口茶,观察溪墨神色,却又见疏淡。
“好歹她是你的丫头。不过你的人,能得我青睐,你该得意才是。”气氛有些压抑,柳剑染执意挑破。
“你既喜欢,那就让她来你跟前伺候?”
这话,说得也是酸涩。
剑染摇头:“如何要她伺候?只是我心里矛盾,不知这份喜欢,是出于同情,还是欣赏?我须理清了,才能再行动。”
行动?
溪墨眉头一蹙。
“喜欢就是喜欢,不是同情,也非欣赏。”
诚然,史溪墨也承认,卫秋纹这女子和府里别的丫鬟不同。明明是个野路子,可却像受过专门的训练,言语行动十分自律。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柳剑染并不觉意外。可在他眼中,史溪墨是不解风月之人。这话必然有由头。
“世间情万万种,喜欢也有多种。”
剑染纠正。
溪墨不以为然。“秋纹刚来。我想,你还是不要惊扰了她。你不是认她当妹子了吗?这便就很好了。”
这便是溪墨的态度。
柳剑染心口有点凉。
“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样?”溪墨看向窗外。
夜色已沉。街上依旧热闹。灯火朦胧,微微有妇人在街口呼唤顽皮的孩童。日子又该是美好的。溪墨想起自己与母亲暂别,心里黯然,这下剑染又提起秋纹之事,已然遮掩不住,欲倾吐不快了。
为何不快?
看在剑染是挚友的份上,将秋纹送给他,也是妥当的。且这还算是风雅之事。说来,溪墨是人,是一个俗人。
与他内心,待秋纹与别个不同。
此种情愫,还如幼芽一般,刚从草丛拔出,别人轻易不得见。而他又为了呵护幼芽成长,也颇费了一番细腻心思。
“溪墨,你终究不大方。”
柳剑染的不悦,已然展露无遗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溪墨定了定,干脆直截了当。“她是史府的丫鬟,有卖身契为凭。你如此关心她,只会增加她的不安。”
“不安?”
“她被家人发卖,心灰意